这一次孙老夫子的眼神倒是颇有嘉许。
朱平安与孙老夫子对视完,匆匆扫了提学官一眼,提学官是一位很有官威的五十余岁男子,很有气场,方脸长须,看上去颇为公正。
只看了一眼,朱平安便被领路小吏催促前行。
江南贡院大门为三阙辕门,木结构,中通人行,两侧是封闭的。正门五间大小,正中门上为牌匾\"江南贡院\"。左额\"辟门\",右额\"吁俊\"。正门有一对一米多高的石狮子,两旁有牌坊各一座,书曰:\"明经取士\"、\"为国求贤\"。
朱平安有小吏领着进了江南贡院大门,进了大门再往前走不到两米便见两个碑亭,其中一块石刻红字“整齐”,另一块碑则刻了“严肃”二字。
小吏领着朱平安再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朱平安便被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给震惊了,这是一座方形的三层高大建筑,大门上悬有横额“明远楼”三个金字,底层四面为墙,每一面都有一个圆形的门,四根柱子如金箍棒一样顶到最上方,每一层都有无数的窗户,保障楼内人有充足的视野,无障碍的监视整个考场,到时候提学官和监考就会在这个楼内指挥全场。
这不愧是可以作为乡试的考场啊,果真不是那破棚子的县试府试所能比拟的。
“别看了,快随我去号舍,后面还有人呢。”领路小吏已经习惯了第一次来考试的考生对贡院的惊诧,不过习惯归习惯,该催的还是得催,自己可不敢耽误了考期安排。
“哦。”朱平安才回过神来,随着领路小吏往号舍而行。
所谓号舍,就是学生考试的考场了。朱平安随着领路小吏绕过明远楼来到西部,当然东部也有号舍,只是朱平安所在的号舍是在西部。
尼玛
等朱平安看到号舍的时候,心里面只有这两个字了,号舍高大约一米八,深有一米二,宽约一米,外墙两米多,没有门。一个字号有近百间号舍,都是面朝南,两个号舍之间用砖墙隔着。每号巷门楣墙头上大书“字”号,排号以“千字文”文序来定。
“看啥,快进去吧。”领路小吏将朱平安领到一个号舍前,催促朱平安赶紧进去道。
朱平安在小吏的催促下走进去,打量一下号舍,两壁砖墙在离地一二尺之间,砌出上、下两道砖托,以便在上面放置上、下层木板,两层木板前后错开,上面的木板靠前,下面的木板靠后,下面的木板是板凳,上面的木板是桌案,简陋的很。
“你们院试还好,每场仅考一天,若是乡试就得连考数天了,到了晚上就把上面的木板取出来并到下面的木板上就是床了。”领路小吏简易的给朱平安说下了便离开了。
坐在号舍,朱平安感受只有两个词,一个是憋屈,一个是公平。
说憋屈是因为这号舍太狭窄了,伸不开腿,舒不了腰,站起来都得小心碰头;说公平是因为,不论你是县令公子还是贫民百姓,不论你腰缠万贯还是囊中羞涩,只要你来考试,全都得在这不盘着,充分体现了公平。
说到憋屈,就不由想到胖子薛驰,呵呵,那货在号舍里待一天一准会脱层皮。
很快就有人将考试用品装在篮子里一并送了过来,朱平安接过道了声谢,便开始布置收拾起来,很快笔墨纸砚都一一准备妥当。
万事俱备,只待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