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个女经理乖巧的站在那里,一双穿着恨天高高跟鞋的双脚一前一后摆出了优美的造型,双手乖巧的背在后面。
“大哥,今天这事,兄弟我有点胡闹了,没想那么多……”龅牙六知道这里面自己身份最低,更明白大地主今天急眼和往常不一样,战战兢兢的走到沙发跟前,用那只还渗着鲜血的手,拿起烟盒,敲了敲几下,从里面抽出一根烟,满脸愧疚的给他点上。
道上有端茶、敬烟道歉的说道,尤其他为了自己这边的事,连手指头都剁了,况且他几年前就跟着自己干,身上刀伤就十几处,现在脖子下面的地方是个蜈蚣的纹身。
说是蜈蚣,其实这是当年跟着张志文闯到一伙混子的赌场里闹事,被人家沙枪干的,现在还黑呼呼的一片,沙子渗到了皮肤里面,手术弄出了些,大部分留在了里面,远处看着乌黑乌黑的,一到阴天下雨疼的要命,只能喝酒止痛。
从那之后,龅牙六在那地方纹了两个大大的蜈蚣,一要和人家干,习惯性的刺啦一下子拽开领扣,那对代表自己辉煌战绩的蜈蚣一显身,对方没几个不害怕的。
“我说过,一码是一码,老六啊,这个事弄的有点大啊,哪怕你隔开三四天也行啊……”张志文接过来烟,狼一样的目光瞪着弯腰贴在自己跟前的龅牙六,眸子慢慢放大,一股子吓人的气息正在生成,慢慢抬起头,双眼微眯。
“大哥,早上的事是二哥……”龅牙六似乎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从一个没脑子打打杀杀的二货此刻才变得聪明了一点点,可张志文已经站起来了,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慢慢的推到窗台上,然后猛的一推,把这家伙脊梁骨疼的嗷嗷叫了两声。
“长点记性,好不?不能总打打杀杀的了,咱有公司,有实体,尤其这时候……”张志文点着了打火机,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的说着,然后慢慢的把打火机旺旺的火苗,慢慢的对准了龅牙六胸膛上的那对蜈蚣纹身。
只见龅牙六双拳慢慢的攥着,脸上呈现着痛苦和冷静冷漠的交错在一起的狰狞面孔,仿佛对谁都没有仇恨,只是接受残忍和痛苦的考验,自己正在享受着这个刺激的过程,只要挺过去了,自己又牛了一把。
“你还是长点记性吧……”张志文面无表情,手里打火机上的火焰烧的人皮发出了刺鼻的味道,那别烧的地方皮肉变红,变黑,变得恶心起来。
他嘴里说着,猛的一收打火机,抡起了胳膊,对着龅牙六腹部就是一个勾拳,看着他身体晃晃悠悠的,捂着肚子,猛的一个肘击砸了下去。
龅牙六可怜的跪在了地上,一只手捂着胸口被烧焦的地方,嘴角出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擦也不擦,一双眼睛瞪着地上,像只搏杀了半天正在喘息的豹子,一丝悔意都没有,只是喘息休息一下子而已。
“张志文,你有没有完了,有本事你出去使去,找白狼啊,你去啊,和兄弟们过不去,你以后有脸在兴隆矿混吗?”突然间,张志新慢慢的站起身来,一脸冰霜的对着窗外,毫无表情的指责起来大哥。
“老二,你特么的懂个屁啊,我收拾他怎么了?下一个就是你,你以为你能耐大了就随便杀人了啊,你们啊,大早上就开了枪,不到中午聚众剁了手指头,动动脑子啊,是不是上了白义的当了,是不是上了公安的当了,人家正愁着找不到机会朝咱家下手呢,你们啊,主动给提供线索是吧,你俩猪脑子想想,你听说过条子啥时候在矿里住过这么长时间了?而且那小子是个鬼精灵,什么事都隔路的狠呢……”
张志文慢调斯文的说着,说的心情越来越低沉,把现在自己这伙人面对的严峻形势分析的透彻无比,然后绝望的坐在了沙发上,抓起了烟盒,根本就没心情抽了,一把扔在了地上。
再看他张志新冷酷孤僻的脸上,仍是倔强的看着远方,脑子里不断的想着:“老大,谁骂我我削他,谁让我难受我让他见了我就哆嗦,不是你说的吗?你怎么现在怂了,还说我猪脑子,猪脑子,猪脑子,我是猪脑的话,还有你的今天吗?”
一个个画面在脑子里闪过,哥哥对自己的这种辱骂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是骂猪脑子,就是说自己没文化净办粗鲁的事,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龅牙六,想起两个大早上面对那么多人,灭了陈北山,相互掩护,玩的那么漂亮那么刺激,顿时心生同情。
“老大,行了吧,老六跪累了起来吧,张志文啊,你现在出息了谁不是,动不动就耗子扛枪家里横是吧,霸道就霸道,你和我来啊,事是我让老六干的,发脾气你找我啊,你打啊,你骂啊,你好好损我啊,我就是文盲,没文化,就是笆篱子大学出来的,行了吧,你高兴了吧?有本事你今天就干死我,冲着这里……”终于,小地主张志新急了,站在地上大声的骂着街,然后咄咄逼人的对着张志文,声音沙哑而狂妄,手指头指着自己脑门,逼着哥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