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两句,吴浑忽然发现,眼前的寇喜将军,长着一对浓眉,可是有些不太对劲,一般人的眉毛,或浓或淡,都是一根根长出来的,可是寇喜的眉毛却是漆黑而光滑,象是画出来的。
吴浑心里暗暗好笑,以前听说寇喜长着一双浓眉,原来他是画出来的啊。
但是,吴浑也不好意思问人家的眉毛啊,那是个人私事。
“寇兄,请把谍引牌拿来,给兄弟看一下。”
查验谍引牌,这是必要的手续,每个领粮草的将领,都会拿着一副谍引牌,这是司发下来的,面注着编号、编制、期限等等内容,需要和守军手里的记录相对照,完全相符,才能放进河阴仓,领粮草。
是古代的“通行证”。
其实,它现代的“通行证”还复杂得多。
寇喜笑了笑,“吴兄,谍引牌么,有,在后面。我们只是前哨,后面还有大队人马,带着马车来的,谍引牌在他们手里。”
吴浑愣了一下。
按规定,没有谍引牌,是绝对不许放入仓里的,这是铁的制度。
寇喜嘻嘻一笑,“吴兄,我赶了半天路,口渴得紧,能不能先让我们进入仓里,喝口水歇歇脚啊,顺便等一等后面的弟兄。”
“这个”
寇喜笑嘻嘻地说:“吴兄,怎么,为难么?大家都是一家人,过两天,我们还要从过,我带你见见罗子骞将军,他是个豪爽之人,你也是豪爽之人,你们俩有几分相象,一定会一见如故。”
吴浑有些飘飘然了,自己被夸赞“豪爽”,这颇合他的脾胃,而能和罗子骞一起“豪爽”,更加让人心里痛快。他心胸大畅,哈哈一笑,“好,寇兄,一言为定,你们先进去吧。”
“谢谢吴兄,”寇喜拱了拱手,带着二十余名骑兵,匆匆驰马走向河阴仓的大门。
吴浑的手下,有两个精细些的士兵,前来对吴浑说道:“长官,他们没有谍引牌,这个不能进入吧,昨天司不是还严令军纪吗?”
“哦,”吴浑拍了拍脑袋,开始有些后悔。
“嗯大意了,不过,寇将军是罗家军的人,咱们做得太死缺了,也显得不够意思嘛。”
正在议论,远处,又开来一彪人马,远远地扬起烟尘,看去足有几百兵马,而且依稀还能看见其有长长的一列马车车队。
吴浑对手下士兵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人马?我敢肯定,那一定是罗家军的后续队伍到了,一点错没有,看看旗号,是不是罗家军?”
那队人马,越走越近,有眼尖的士兵叫起来,“对对,对,正是罗家军的旗号,那旗绣的是罗字。”
“这对了嘛。”
慢慢地,那几百兵马,带着百十辆马车,走到近前,头前一个人高马大的将领,纵马来到近前,拱手说道:“罗家军部下偏将弥大通,奉命前来领取粮草。”
“弥将军,我们正等你呢,”吴浑乐呵呵地说:“你们的前哨寇喜将军,已经提前到了,他进入仓内休息了。”
“寇喜?”
弥大通愣了一下,反问道:“他来了吗?不会吧?不不,老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没有没有,是寇喜将军,提着一杆狼牙棒,长着一双浓眉毛,嘻嘻,只是他那对眉毛,怎么看怎么象是画去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