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民有点看不下去了,强压着火说:“让他抽,抽死他个狗日的。”
李大头瞥了王怀民一眼,说:“王政委别恼呀,这心知肚明的事还用说嘛。”
王怀民冷冷一笑:“什么心知肚明,我不明白。”
李大头盯着王怀民好大一会,方说:“刘大满是冤枉的,他没杀人。”
高翔在一旁插话说:“我们当然知道他是冤枉的,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对于高翔的反应,李大头有些吃惊,瞪大了眼说:“你们知道他没杀人还关他?”
高翔说:“我们也是刚知道的。怎么,这就是你敲诈的理由?”
李大头微微低下头,又仰起脸说:“其实我没想敲诈,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们的反应。”
”是为了掩盖你杀人的罪行?”王怀民冷笑道,”你也太瞧我了。”
李大头脸上的肌肉明显一紧,急忙说:“我没杀人。”
”机井里的女尸是咋回事?”王怀民步步紧逼。
”这”李大头一时语塞。
”说呀你。”高翔朝审讯椅上狠狠踢了一脚。
李大头身子一歪,差一点摔倒,待他坐正,顿时没了刚才的傲慢与沉着,说:“那女人根本就不是我杀的,她本身就是个死人。”
“什么?”高翔和王怀民同时吃了一惊,两人互相对望一眼,高翔用冰冷的口气说,”快点老实交代,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有半句瞎话,我饶不了你。”
李大头长叹一声,说:“好吧,不过你得再给我一支烟。”
据李大头交待,自他与张莲花苟合后,两人如膝似胶,再也不想分开。
为能长相厮守,又不让刘大满现,他苦思冥想了几个月,也没想出妥善的办法。
直到有一天,临村因病死了一个寡妇,由于婆家不想花钱火化,就趁夜匆匆将她掩埋掉。
碰巧李大头与那寡妇的婆家有点亲戚,就被喊去帮忙,碍于情面,李大头也没推辞,就欣然前往。
待将寡妇草草埋掉后,李大头突然心生一计,何不将寡妇替代张莲花死去呢,然后他们远走他乡,双宿双飞。
拿定主意,他连夜趁黑又将寡妇的尸体挖出,又悄悄溜回家中偷拿了张莲花的衣服鞋袜,给寡妇换上,然后扔进自家麦田的机井里。
三个月后,他觉得尸体腐烂得差不多了,就去派出所报案,说现了一具女尸,好在寡妇的身材与张莲花有几分相像,又穿着张莲花的衣服,使人误以为死者就是张莲花,就连高志坚和周利民也被他瞒天过海,错抓了刘大满,才制造了这起冤案。
之后,李大头携张莲花进城打工,要不是他患了肝病,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回来的,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在县城租了房子,靠张莲花做点本生意维持生计。
万没想到,张莲花竟然意外碰到了高翔,再接着王怀民的出现,让李大头惶惶不可终日,为防罪迹败露,才导演了这出贼喊捉贼的闹剧。
他知道,在办理刘大满杀人这起案件上,接手侦办人王怀民是犯了错误的,要想不被拆穿,只有乖乖地按照他的设计,破财消灾,自己还可以捞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