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皱着眉头说:“您的意思这信是大白天放的?”
王怀民说:“对,就今天上午,9点到1点之间。我问过区的保安,也查看了区的监控录像,这个时间段是有一个陌生人出入,但他带着鸭舌帽,压得很低,看不清脸,身材倒是能看出来,有点胖。”
高翔用手托着下巴,望着王怀民说:“你都退休了,他还敲诈你,是不是跟张莲花没死有关呢。”
王怀民说:“我也这么想。但我看张莲花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再说,从监控里看,送信人应该是个男的,一米七零左右。”
高翔一时没吱声,他想到了刘大满。但刘大满刚越狱,不可能做出这自投罗的事。还有,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王怀民的家。
但刘大满越狱的事,高翔不想瞒王怀民,因为王怀民在公安系统工作这么多年,知己众多,即使自己不告诉他,也会有人告知他的,于是他岔开话题说:“刘大满越狱了!”
”什么?”王怀民正给烟点火,不禁抖了一下,火苗一偏,差点烧了手。
高翔已意识到王怀民会吃惊,继续说:“我也是刚知道的,现在我们正在缉拿他。”
王怀民说:“你怀疑是刘大满干的?”
高翔摇了摇头说,”刘大满不会这么蠢。我想是另有其人。”
王怀民说:“我想也不会是他。但会是谁呢?”
高翔泯了口茶,说:“我们还忽略了一个人。”
王怀民问:“谁?”
高翔说:“张莲花现在的姘头李大头。”
王怀民迟疑一下说:“不会吧,他敢敲诈我?”
高翔说:“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但是我敢断定,这事跟他有关。”
王怀民作洗耳恭听状:“继续说。”
高翔也点上一根烟说:“您想过没有,既然张莲花没有死,那具水井里的女尸又是谁?再说,当初是李大头自己报的案,并且一口咬定那人就是已经失踪了的张莲花,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瞒天过海,掩人耳目。说不定李大头也是个杀人凶手。”
王怀民说:“你分析得很对,我也曾这样想过。但是当时没听说谁家少了人,何况是一个女人。”
高翔说:“这个很好解释。如果李大头杀的是个过路的外地女人,再投进井里,冒充张莲花,就无人知晓了。”
王怀民点头表示赞同:“看来只有抓住他才能真相大白。”
高翔摆手说:“现在还不能抓他。”
王怀民问:“为什么?”
高翔说:“还不是时候。”顿一下又说,”我想张莲花肯定是把我们见到她的事告诉了李大头。李大头知道罪责难逃,但同时他也抓住了你的把柄,所以才敢实施敲诈,如果你报案,就鱼死破,如果你沉默,把钱给了他,就证明你想息事宁人,他才吃了定心丸。我看他要钱是假,试探是真。”
“他的阴谋休想得逞。”王怀民铁青着脸说:“我待会就去纪委说清楚。”
高翔把自己的烟递过去一支说:“您先消消火,纪委那边肯定要去的,我陪您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是刘大满越狱了,各地公安正在缉拿他,等抓住了他再去纪委也不迟二是现在又出了命案和敲诈的事,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三是翟寿真那儿还要事先协调,他刚当上代县长,听说两个月后开人代会他才能被正式任命。因为案件牵扯到他,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定要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