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工头说,“我亲眼看见她卖给一个二手贩子了。”
“二手贩子?”高峰嘀咕道,眉头又锁了起来,“哪个二手贩子?”
工头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是一个姓张的老头儿,经常骑着三轮在这附近收废旧家电的。”
“是不是左手有些残疾?说起话来也不利索?”老涂在一旁问。
工头想了一下,点头道:“对啊,他那天来收家具的时候,高翔还高翔帮他抬了一下,高翔记得他左手上绑着一根木板,木板上还绑着一部手机。”
“结巴张。”老涂非常断定的说,“这老头我认识,经常在附近收废品。”
高峰却疑惑了,说道:“这老太太奇怪啊,你们要买她的家具她不卖,怎么家电就舍得卖给一个老头儿呢?”
“可不是嘛。”工头说,“那天我在屋里嘴巴都说干了,让她把家具卖给我,她就是不卖。结果他们把所有东西抬下去,准备扔上车子的时候,那个“结巴张”过来,几句话没说利索,那老太太就把家电全卖给她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经这么一说,这孙梅容的举动也实在太奇怪了,你说全扔了吧,又把家电卖给一个收废品的,放着好好的家具有人买她不干,偏要全部砸了,真是个令人费解的老太婆。
高峰却仔细的琢磨着话中的意思,高翔看他又露出了那副极力思考的模样。
他思索了一阵,突然又拿起资料本,把电话拨向黄涛,让他赶紧调出孙梅容的户籍资料。
两分钟后,高峰收到黄涛来的彩信,他调出其中的照片递给工头道:“你看看房主是不是这个人?”
工头仔细看了一下照片,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就是她。”
高峰拿起照片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口中喃喃念道:“孙梅容,孙梅容。”
想了一会儿,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调出第二张照片,立刻出惊讶的呼声:“是她?这么多年不见竟然认不出来了。”
高翔凑上去一看,孙梅容,曾用名:孙碧蓉。
高翔疑惑的看着高峰,而他手在屏幕上一滑,出现了孙梅容的照片,高翔仔细一看,心里大为一震,这孙梅容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在彭祝富家中看到的那个老年女佣。
高峰收起照片,对老涂道:“走,去找结巴张。”
老涂“哦”了几声,跟着他们下了楼。
高翔心里砰砰作响,感觉比那天在大财阀里追赶阿林还要激动,就像是遮在眼前的黑布快要被揭开了一般。高峰是乎比高翔更加激动,高翔在余光中看到他的手在微微抖。
经过老涂的指点,他们穿出大马路,沿着一条巷子一直走到另一条巷子的尽头。
高翔将车停在一处宽阔的地方。老涂率先下车,沿着路边的围墙一直到底,再拐入一条非常狭窄而弯曲的小巷子,出了巷子是一排老式的居民自建房,最高没有过三层,而由于没有统一的规划和设计,居民在修建时随心所欲,所以房体凹凸不平,看上去十分破杂。
远远的,高翔便看见巷子中部一楼外堆满了各类杂物。老涂把他们带到那个堆满杂物的房前停下,高翔才看清楚,这是个一楼的居民房改建而成的,不仅门口堆有东西,就连屋内也被各种东西占据,整个看上去就像废物堆积场所一般。
就在黄色木门边上,赫然屹立着一台双开门冰箱,与这个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就像是鹤立鸡群般,显得格外刺眼。
而在冰箱旁边,蹲着一个身材敦实的妇女,边哼着小调,边擦着冰箱的外体。
高峰赶紧跑过去,一把拉住妇女的手,大喊一声:“别动。”
那妇女吓了一跳,本能的身子一抖,把抹布掉在了地上。她胆怯的扭过头来,恐惧的看着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