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医师,你这是在考我了,”柏皓霖笑了,“颅骨是最硬的骨头,用钝物击打头部时,第一次不会出血,除非多次打在同一个位置。”
“很不错嘛,看来你下过苦功。”周成祖点头道。
“看过一点书而已。”柏皓霖谦虚地说。
两人正说着话,铁门被撞开了,一名助理法医推着放有尸袋的推车走进来,后面跟着走路一瘸一拐的范国懋。
“外卖来了?”周成祖回头问道,他们习惯称亲自到现场带回的尸体为“外卖”,这是法医之间的戏称,但在外人听来却是怪异之至。
“嗯。”范国懋说着看了一眼柏皓霖,又望向周成祖,似乎在问他柏皓霖为何在此。
范国懋虽然比周成祖年轻,可从外貌上看,他却比周成祖年长,他长着一张国字脸,身材魁梧,但面色苍白,由于腿脚不便,他总是杵着一副拐杖,看起来又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
“这位是柏皓霖,警署的心理医师,他想研究法医心理学。”周成祖简短地解释道。
“哦。”范国懋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打扰了,范医师。”柏皓霖礼貌地说。
“没什么。”范国懋小声地说道,他杵着拐杖,缓慢地走到推车前,想和助理法医一起将尸袋抬到解剖台上。
“我来吧!”柏皓霖见他行动不便,主动帮忙。
范国懋也不推托,待柏皓霖和那名助理法医将里面的尸体合力抬到解剖台上后,他才戴上塑胶手套,开始做尸检,柏皓霖则站在旁边观看。
这名死者是一名年纪在二十岁左右的女性,她的眼白部分有瘀血,皮肤青蓝,嘴唇发蓝,颈上有两处明显的掐痕,是典型的窒息致死。
范国懋在查明了死因后,开始用小刀刮指甲里的物质,将其放在一张纸上。
“这些东西有用吗?”柏皓霖问。
“如果死者曾经反抗,她的指甲下就会留下凶手的皮肤纤维,有了皮肤纤维就能检验到凶手的n,虽然现在并没有建立广范的n数据库,但如果有了嫌疑人,就可以进行比对,从而锁定凶手。”范国懋解释道,他的语速平缓,似乎只是在例行公事。
柏皓霖点点头,他也明白了“义务警察”为何要帮他处理郭天的尸体他和郭天搏斗的时候,他的指甲里一定留下了他的皮肤纤维,如果当时警方找到他的尸体,就可以从中得到柏皓霖的n,这也是“义务警察”所说的“足令将你送到死刑场的致命错误”。
“现在的案件多是冲动杀人,不是掐死,就是用刀刺杀,还有就是重物击毙,也不知对你的研究有没有帮助。”周成祖一边将他处理完毕的那具尸体放进冷冻柜,一边说。
柏皓霖淡淡地笑了笑,他感觉到周成祖并不希望自己呆在这儿,却装作不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