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卿眉头一皱,冷声问道:“怎么,众目睽睽之下,难道谢助教你还想抵赖不成?”
“不是老夫抵赖,只是觉得不可能而已。”谢助教大摇其头,显得还是惊骇绝伦,不敢相信。
苏轼高声言道:“不管怎么说,赌约都是文卿兄胜了,按照赌约,谢助教与王别驾,都应该当众向着文卿兄道歉,以示歉意!”
听到此话,谢助教这才想起赌约。
他本是极好颜面之人,没想到今天居然阴沟里翻船,须得向一个年纪轻轻的秀才道歉,如何不令他大感难堪。
若是此事传至洛阳国子监,只怕他一世的英名,都会丧失得一干二净,更会传为大家的笑柄。
羞怒攻心之下,谢助教脸色转白,口唇颤震,手足发冷,胸口更是憋闷无比,喉头一哽,一口鲜血竟“哇!”的喷了出来,洒满了衣襟。
“我擦!”饶是崔文卿的镇定,也被谢助教突如其来的吐血之举吓了一跳。
这老头儿怎么回事?脾气竟是如此牛顽,心胸也是如此狭隘,赌输一场道个歉而已,居然还被气得吐血了。
而在场的众士子们更是个个目瞪口呆,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助教!”司马唐当先回神,尖声一句,连忙快步迎上前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谢助教,满是焦急之色。
谢助教勉力扶住司马唐的手闭目凝神,总算没有眩晕过去,坐下身子长吁一口气,轻轻摇手道:“无妨,休息一下就没有大碍了。”
见状,崔文卿大感哭笑不得。
他向来只听说过尿遁、屎遁等等逃避之法,没想到今天却见识到一个血遁,看样子,只怕谢助教是不想给他道歉了。
心念及此,崔文卿不禁叹息一声道:“吟诗作赋本就是休闲娱乐,没想到今日谢助教居然气得吐出了几两血来,晚辈真是佩服佩服!”
这时,苏轼也明白了一切。
他好不容易强迫自己憋住笑意,轻声问道:“文卿兄,你这赌约只怕是没办法履行了……”
“无妨,不是还有一人么!”崔文卿说完,目光已是朝着王别驾望了过去。
王别驾本就在忐忑难安之中,感觉到崔文卿的眼神望来,顿觉阵阵如芒刺背,大是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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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