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心说,翎钧总是要回来看儿子的。
这句话,让姜如松的身子微微一僵。
而后,再看向她的目光,已是比之前时候,又多了几分恭敬。
她跟翎钧有一个儿子,而之前时候,至少,他还是从没听什么人说过,翎钧是已经有子嗣的!
这个孩子,极有可能,就是翎钧的长子,当今陛下的长孙!
“来得仓促,未给小少爷准备见面礼物,盼夫人莫怪。”
想到这里,姜如松刚刚消了的冷汗,就又冒了出来,忙不迭的跟她行了一礼,就告罪了起来,“下回,下回如松来送药材给爹娘使用的时候,一定,一定给小少爷带个讨喜的彩头!”
“小孩子家,哪来那许多讲究!”
柳轻心不是个财迷的人,手里又不缺银子花用,自然,也就对姜如松说的,要送小宝东西的这事儿,没有半点儿的兴趣,在她的概念里,翎钧能回来,才是值得她开心和期待的事情,“对了,话没说到这里,我还忘了跟你问,翎钧告诉你,让你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让你捎带什么信件之类的?”
“‘三爷’没说让如松捎带东西,信件之类……也没听闻……”
听柳轻心跟自己问起,翎钧有没有让捎带东西,姜如松忙细细回想起了当时情景来。
没有。
当时,他正在跟几个人商议操演事宜,翎钧突然就亲自拎着一只信鹰,在距离他们二十多步远的地方,喊了他的名字,让他过去他身边。
他早就仰慕翎钧,却一直未能得着机会跟翎钧说话,虽曾听人说,翎钧年纪小的时候,有过一段师从他爹学武的经历,但……套近乎这种事情,他却是极做不来,有过几回接近了翎钧的机会,想跟他说,也都没能寻着足够的勇气,开这个口。
翎钧知道他名字,还唤他近前说事儿,这……可以说是,让他极为兴奋的!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翎钧直接把信鹰交给了他,然后,告诉他来这个小镇的良医坊,寻他爹娘,他爹娘病了,大夫有要紧事情,须同他告诉,让他顺路把信鹰带到良医坊,交给下人照顾即可。
然后,不等他说话,就转身离开了。
听说自己爹娘病了,他自然心急如焚,当即去跟陛下告了一天假期,就策马疾奔而来,到了小镇之后,打听了一个人,就找到了……
没错儿,这就是全部的过程了,除了那只信鹰,翎钧的确是没让他再捎带任何东西!
叩叩叩一一
正在柳轻心拧眉琢磨,翎钧为什么没给她回信的时候,门外,一声车夫老王的禀报,给了她答案。
“夫人,刚才属下给信鹰喂食的时候,见它怎么都不肯吃,只一个劲儿的咬啄自己腿上的信筒,以为它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打开了信筒察看。”
说完这句,车夫老王稍稍顿了顿,听柳轻心没有要打断他的意思,才又继续往下说道,“属下在信筒里,发现了一叠空白的宣纸,夫人……要不要察看一下这些……”
“我这就来。”
听车夫老王说,信鹰的信筒里面,有一叠空白的宣纸,柳轻心便是知道,翎钧是研究明白了她告诉他的,撰写密信的法子,忙答应了一声儿,转身跟老将军夫妇告罪一句,就移步出了门去,待走到门口,想起还要跟姜如松告诉老夫人的病情,便又回头,低声唤了他一句,“姜将军,你也跟着我一起来罢,咱们顺道儿就去一趟前边铺子,我把需要你回去帝都寻找的草药写给你,你收好起来。”
从车夫老王的手里,收了那一打儿空白宣纸,柳轻心没着急察看,而是继续带着姜如松,往前面的铺子而去。
戏要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