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月似乎怔了一下,但却很快恢复了笑容:“你忘了?之前你同我提过。”
我歪了歪脑袋,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
大约是我的眼神有些可怕吧,我亲眼见着他扭头回避了我的目光。
最终我也没有再问。
即便是骗我也好,有你在,我仍旧安心许多。
掏了袖中的金钗出来,在我俩身上划了两道,便从侍卫装换做了普通衣装。
烛月顺手把自己的束发重新绑了绑,折腾了好几天,束发早已有些乱了。
我也顺带着把自己的发髻拆了,重新拢上。
瞅了瞅我俩的衣装和束发,好,这样出发,该是与普通凡人一般无二了。
奇怪的是,这一路倒是没听说过黄沙堡失窃,也没见人来抓我们。
好奇之下,我去了几处集市逛了逛,竟然也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黄沙堡?”市集上摆摊的老太太似乎不懂我在说什么,“怎么了?”
我讪讪地摇摇头:“我就随口一问。你这面纱怎么卖的?能给我来一张吗?”
“好、好。我这面纱啊,又轻又薄,夏日里透气,冬日里挡风……”老太太笑着给我说道。
噗……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夏日里透气,冬日里挡风?这老太太倒是可爱得紧。
烛月面作无奈状地看了我一眼,似是有些无可奈何。
我回给了他一个挑眉,我哪有那么笨?
可我还是买了。
因为我那日是被黄沙堡的弟子见着了长相的,此时与烛月在一处,若是不被人看见还好,若是被人看见,定要把我俩看做同党吧。
不过,当我问起为何没人来追我们的时候,烛月倒是坦然:“这有什么奇怪的,倘若黄沙堡真大张旗鼓来追捕我们,岂不是告诉世人,他黄沙堡的防御如同虚设吗?”
“你倒是懂得多。”我瘪嘴道,“那总该不能就这么让我们跑了?”
“他们哪里肯吃暗亏。保不准哪儿就有人悄悄地暗访着,随时打算给我们来个致命一击。”
我没说话,烛月思索了一会儿,淡定道:“我那日探查的时候,发觉他们有一队弟子,修为都还不错,其中领头的还是黄沙堡大弟子,常常游走于各个地方,执行着什么任务。”
“你的意思是?”
“大概会派他们来追我们吧。”他倒是淡定得很。
我心中慌了一慌:“没关系,他们只见过我的面孔,对你的面孔不认识的,到时候你自行逃跑便好。”
“你傻吗?我俩走街串巷这么久,还能不被人看见?”他戏谑地笑着,顺手扯了我的面纱,“你这面纱?戴了反而更显得有鬼吧?”
我:“……”
才逃了两日,我估摸着这就算是有追兵,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了,于是寻了一处偏僻的茶馆,同烛月一同坐下。
“两碗清茶。”我朝那茶馆老妇道。
这铺子甚小,也没有小二之类打杂的伙计,只是夫妻两人所开。
一人煮茶,一人端水。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