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喊杀声弄得有些热血沸腾的董天成,脑海中不由得浮起了这么一个想法。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就对不起身上的这套军服。别的大忙帮不上,但与守军一起将城墙下面一小撮不知道怎么过了长江的北元蛮子杀掉,还是可以做到的。
可怎么做?
董天成还没有想好。
这件事,董天成只有一次机会,主要是他手下的那些士兵,都是辅兵。
所谓的辅兵,其实就相当于是临时工,他们的日常任务,除了运送粮食及兵器盔甲外,还有架桥修路等营生。
正因为如此,所以辅兵成了上不得战场的士兵,他们没什么战斗力,仅能做些力所能及的辅助营生。所以董天成要想与城头的那些守军一起合作,将城墙下面这一小撮不知道怎么过了长江的北元蛮子杀掉,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董天成必须的想出万全之策,不然打虎不成反被虎伤,除了杀不死那些北元蛮子外。他押解来的数百辆拉着粮食的马车,也将不保。
这些粮食,是襄阳城内守军的救命之粮,要是被毁了,襄阳城内的守军们,就要饿着肚子与北元蛮子交战了。
饿着肚子与北元鞑子交战,襄阳城陷落是迟早的事情。
襄阳城城是南宋长江上面的重要门户,襄阳城不保,则南宋不保。
如此重担,可不是董天成小肩膀所能抗的起的,故而董天成要想出击,必须得一击致胜,令过江的那一伙北元蛮子无力反抗。
恍然间。
董天成的脑海中,泛起了一个天大的想法,他命人将数百辆拉着粮食的马车归拢到一起,然后分出一部分兵力,看守马车及粮食,剩余的那些士兵,随着董天成朝着不远处的襄阳城进发。
此外,还有一些士兵,骑着拉粮食大车的骡子或者阉马,在不远处来回奔跑,以他们骑着的骡子或者阉马尾巴上面所系树枝腾起的灰尘,给人一种千军万马来袭的感觉。
换言之。
董天成要造成一种千军万马援军驰来的感觉给城头的那些大宋守军看,同时也给城墙下面死命撞击城门,妄图冲进城内大肆破坏和烧杀的北元蛮子看。
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做。
“兄弟们。”董天成环视着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大声的做着战前动员,“我们的面前,是襄阳城,此时此刻,襄阳城的守军们正在与北元蛮子进行着激烈的战斗,这种紧要关头,我们身为军人,如何能够作壁上观?也许有人会说,打仗是禁军的事情,跟我们这些辅兵没有关系。我们这些辅兵,已经把粮草运送了过来,已经完成了我们的任务。其实不然,我们的任务,根本没有完成,之前我们出发的时候,所接到的命令,是将粮草安全的送入襄阳城,但我们现在距离襄阳城还有五六里的路程,因此我们的任务不算完成。”
讲到这里的时候,董天成故意停顿了一下,口风一转的说了自己的安排,“今天,我们就要借着这件事,告诉所有人,我们辅兵不但可以做运送粮草的事情,更能够做上阵杀敌的营生,北元蛮子不可怕,他们跟我们一样,也是长一个脑袋,两条胳膊的人,他们掉了脑袋,也会死,怕个球啊?现在我宣布,你们几个,带人守着粮食和马车,你们几个,带人在骡子和阉马尾巴上面,挂点树枝,就在这里,不停的来回跑,剩余的那些人,跟我一起杀敌,北元蛮子就是个球。”
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董天成故意说了一个脏口。
这时候。
一个脏口,胜过千言万语的鼓励。
要知道。
大家都是粗人,根本听不懂那些修饰文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