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叶奇怪道:“你们酒楼开门做生意,有客人登门莫非还得盘查讯问自报家门?”
周班头心里起疑,语气开始变得强硬,“醉风楼的规矩一贯如此。”
“天下哪有这样的规矩。”
周班头不客气道:“想进醉风楼,自然得按醉风楼的规矩来。怎么,你是存心来惹事的?”
“我和沈立德之间有些未了恩怨。怎么,你想拦我?”
周班头脸色微变,周围的护院已悄悄围拢过来,准备在事情闹开前绑了这个不长眼的小子,揍一顿然后丢到海里了事。
陆叶扫了眼四周,警告道:“都走开,我不想为难你们。”
周班头冷笑道:“拿下!”
一名护院嘿然道:“小子,跑这儿来闹事,也不看看自己站的是啥地方!”
他张开蒲扇般的大手,五指如铁钩般抓向陆叶脖颈。
陆叶脚下一晃,施展二十一经掌身法轻轻松松避过,右手立掌如刀正切中护院的左肋。
护院大叫一声向后软倒,手捂肋部已疼得满地打滚。
周班头低咦了声,却没派人入内报信求援,毕竟想闯楼闹事的人也就十五六岁,能厉害到哪儿去?自己带着十几个护院高手如果连个小娃娃都拾掇不下,恐怕除了被老板骂饭桶外,饭碗也要悬了。
他朝左右使个眼色,数名护院一拥而上抱胳膊搂大腿,想把陆叶扳倒在地当场拿下。
陆叶自从走出水晶洞天,一路南来宁州府,斗过龙猫,揍过海蛟,全都不知比醉风楼门口的护院凶猛厉害多少倍。
说到底,就算这些护院有些实力,也要看和谁打。
他有意试一试二十一经掌在对战中的威力,身形闪展腾挪不让护院合围锁死自己,手足并用避实击虚,顷刻间又放倒了三个。
周班头面色越来越阴沉,口中骂道:“小崽子,我看你有多能!”晃身加入战团围攻陆叶。
陆叶几个回合下来已经发现二十一经掌真正的威力不在于招式变化,而是返璞归真大拙若愚的掌势。
他每一掌每一腿击出,丹田真气都会悉数集中于一路经脉,犹如海水倒灌江河将五指捏攥成拳从一处爆点轰出,使得掌法威力得以十倍百倍的暴涨释放,从而摧枯拉朽活活轰杀对手。
这些护院的功力远不如陆叶,双方拳掌交击之下无不一触即溃毫无还手之力。陆叶不欲痛下杀手,掌力有所保留,否则一掌击落对方的内脏也要被尽皆震碎。
“啪啪啪”转眼工夫十几个护院倒了一地,哀嚎翻滚倒地不起。
周班头见势不妙转身便欲往楼里逃,陆叶从后赶至一把将他后脖领抓住,逼问道:“沈立德在哪里?”
周班头扭头瞪视陆叶,内心很想当一回宁死不屈的英雄,然而他的脑子比心思明白,脱口而出道:“在映月水榭!”
“谢了。”陆叶举步走进醉风楼,留下背后满地snn的十六名护院。从出手到收招,快如疾风骤雨不过几个呼吸之间。
只是黄昏时分,醉风楼里的宾客不是很多,底楼稀稀拉拉坐了几桌,看到一人身穿素服这般闯了进来,个个愕然瞩目。
陆叶的目光扫过众人,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杯热茶,举杯道:“沈立德害死我兄弟,我今日来此只找他,与诸位无关,请自便。”
他一口饮尽热茶,将杯盏轻轻放回桌上,再向众人抱拳一礼:“扰了各位的兴致,得罪!”穿过大堂迅即去远。
众人面面相觑,有那脑子灵活的已经回过味儿来,今日,是有热闹看了!
陆叶身如闪电长驱直入,不多久已闯进园林直抵映月水榭外。
隔着一方碧波荡漾的小湖泊,就见映月水榭宛如楼船一般停泊在岸边,四周竹林幽幽梅花飘香,湖面上一盏盏莲花灯已经点起,好似星河倒映。
水榭之中有宁州府的名妓在轻歌曼舞,一群宾客打开水榭窗户凭栏闲坐,围绕着一位白衣年轻公子众星捧月谈笑风生。
陆叶隔湖相望,扬声喝道:“沈立德!”
于是平地起惊雷,水榭里顿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