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起,不必多礼!”牧凌风拄着长枪挪步到了一张凳子边上,坐下,刚一坐下就仿佛如坐针毯一般,“嗷”地一声站了起来。杨峰见牧凌风一进屋就拄着一把长枪,步态不稳,一身灰尘,常识告诉杨峰,牧凌风被揍了,不仅被揍了,而且揍得挺惨,但应该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
“大人,是谁把您打成这样,告诉属下,今晚我就要他进不到明天的太阳。”杨峰眼中透着股杀气。
“没事儿没事儿,晚上我同千户所屠千户家的大小姐切磋枪法,是我技不如人,败在了师傅枪下。”牧凌风将晚上同屠凝比试长枪的事儿简要的说了下,当然该省略的省略了,不该省略的一句也没落下。就怕跟前这个杀气腾腾、嗜血的锦衣卫大开杀戒。
“师傅?”听到牧凌风说自己败在了师傅枪下,疑惑不已。
“恩,为了学习屠家百步穿杨的箭法和枪法,我拜了屠家公子屠浪和屠家小姐屠凝为师。”
从京城来福建的路上,杨峰还在担心牧凌风不好相处,听千户大人说自己将要跟随的这位百户大人是位才子,诗词歌赋甚是了得,而要自己教授百户大人武功,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听到牧凌风为了学百步穿杨的箭法和枪法不惜拜他人为师,没有一点儿读书人的架子,心里也就长吁了口气。
“看来,大人是遇到了高手。大人,请上床,容我先替您上药。”说着,杨峰将牧凌风扶到床上,脱去了牧凌风的长裤,拿出了自己身上的锦衣卫秘制膏药给牧凌风均匀地涂抹了上去,牧凌风感到臀部一阵湿热,一刻钟不到,竟然再也没有一丝疼痛感。都说锦衣卫个个都是狠角色,尤其是北镇抚司那帮人,折磨人的手段花样百出,什么洗刷、站重枷、灌毒药让人一听就毛骨悚然,更别说亲身体验了,但是没想到秘制的膏药药效竟然也会如此神奇。牧凌风脑海里闪出了一个念头:杨峰难道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人?牧凌风想到这里,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属下奉锦衣卫千户沈麒沈大人之命,誓死护卫大人。”杨峰说明了此次到福建的来意,并且将沈麒的话一字不差地向牧凌风说道。
“千户大人说了,叫属下从今以后就跟着您了,誓死护卫百户大人周全。”说着,又是单膝跪地,拱手一拜。
“千户大人还说,让属下教授大人武艺。”
牧凌风见杨峰要教自己锦衣卫武功,精神为之一振,也顾不得屁股疼痛,立身而坐。
杨峰也不作过多解释,随手将身上的一枚匕首如变戏法般地使了出来,动作轻快敏捷,招招致命,甚是狠辣,看的牧凌风触目惊心。
“罢了,你这武功我是学不会了,不如教我些法子尽快提升我的枪法和箭法。”牧凌风震撼之余,立刻清醒地认识到,与其眉毛胡子一把抓,不如先将眼前的枪法和箭法学好。
“卑职愿为大人效死!”杨峰眼睛里透着坚定与决然,似乎已经认定了牧凌风这个主子。回想当年自己被锦衣卫秘密收养,从小就在锦衣卫的秘密培养下,学习刺杀,追捕,刑讯等手段,如今死在自己手上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至今也不过是锦衣卫小旗而已。以锦衣卫同知,千户等对牧凌风的重视程度来看,如果没猜错,他日牧凌风定会进入锦衣卫权力中枢。之前,千户大人说,牧凌风已经成为福建提督学政宋浩的得意门生还不以为然,但是想到而宋浩的座师乃是当今东林党中流砥柱,兵部尚书李元祯,杨峰顿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