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一切顺利,荷兰人的船队派出的副官克伦威尔,而方凯这边则是王徽,害羞的小伙子并不适宜军旅生涯,这种谈判反倒是得心应手,很快双方就谈妥了条件。
荷兰人放弃一艘船只,然后全员离开,方凯的善意送到了,至于荷兰人能不能接纳是另一回事。
随即荷兰人的一艘船脱离了其余船只开始向方凯这边驶来,在双方更换了船上的人手后,方凯让开了航道让荷兰人离开。
东印度公司只剩下六艘快船狼狈逃回了大员,普特斯曼随即被调离了大员,几年后更是被召回了荷兰,直到死了也没能再次回到东方。
至于堵截刘香的船队,刘香的海寇船队在前有堵截,后以追兵下大多数兵无斗志,将无战心,此时的刘香剩下的仅仅是二十艘大船,和方凯这边的数量则是三十七艘。
刘香的船队刚刚被郑家水师偷袭,和济州岛这边则是养精蓄锐不可同日而语,自然是一触即溃,只余的几艘刘香的死党顽抗,其余船只大多缴械投降,甚至是掉过头来落井下石。
海寇是海寇,就算是再家大业大,终究上不了正道,郑家正是看清楚这一点才会在盛极之时投靠朝廷,这才保住了家业,还有所扩大。
刘香则是冥顽不灵,依旧死守着海上的基业,图个逍遥自在,即使没有方凯,两年后也会死在郑家的手里,顺带拉着郑家的猛虎郑芝虎下水而已。
刘香海寇剩下的大船几艘,剩下的要么就是落井下石,要么就是作壁上观,这只大明所剩不多的海寇头目之一并没有打算投降。
对于海寇们来说,郑芝龙那厮投靠朝廷本就是出卖了他们,这才一直与郑家作对,此时也难免有几分男儿豪气,没束手就擒都是打算以死明志。
“兄弟们,能拼几个是几个,杀光这畜生养的。”刘香的大船上一阵阵叫骂,
“击沉他们。”方凯淡然的道,浑然没有在意自己说出的话会让多少人丧生鱼腹。
弱肉强食,海寇们或许不会都是坏人,但同样的,妇人之仁并不能带来什么大的好处,相反,在很多时候会被成为最大的漏洞,并且足以致命。
没有人劝解,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双方的结果也是理所当然。
在近乎十比一的比例下,刘香的死党顽抗的成效并不大,除了给毛承禄的功劳簿上记上一比外没有任何作用,他们也没有路可以退,背后有的是多达上百艘船的追兵,而至少眼前的三十七艘大船怎么着也比身后的容易点。
刘香的旗舰是一艘三桅大海船,典型的大明制式海船,应当是刘香从郑家水师那里夺来的,最终却便宜了方凯方某人。
在花了小半个时辰后,这只在大明沿海风光一时的海寇消失无形,济州岛这边损失的三艘大船,刘香的船队则全军覆没,其中七艘投降,五艘掉头逃掉,至于剩下的艘里有六艘被夺船,被击沉的船只只有两艘。
如果不是想要夺走船只,济州岛的损失几乎微乎其微,被击沉的三艘船也都是在接舷站中被大意击沉。
负隅顽抗的海寇不惜点燃了仓,引起了连环的b,拉着方凯这边的三艘船玉石俱焚。
济州岛的船队一下子扩充了十二艘船,使得这只水师数量一下子超过了四十九艘,逼近五十艘大船,相比此时的郑家水师也不遑想让。
等到郑家水师追上来时,留给他们只是海面上漂浮着的浮尸以及散落的木屑,方凯没有留下来的原因则是刚刚拉拢的十几艘刘香的船队的海寇,如果他们发现自己投靠的并不是郑家水师,难免会心有异心,方凯不会将吃进嘴里的好处吐出来。
以前没有过,这次自然也不会。
但方凯留下了王徽,王徽做为使节将为邀请郑家前往济州岛谈论生意,这笔生意自然是盐货买卖,并不愁郑家不上钩,所以方凯施施然的返回了济州岛。
盐和铁在古代都堪称硬通货,不同的是两者都是朝廷明令禁止的,前者为朝廷带来银钱,与民争利,后者则是彻底的管制物品。
不管在太平盛世还是乱世,盐货都可以代替钱币的作用,郑家即使知道这次是被利用,但对于利益至上的郑家来说,商人才是他们的本职,而且郑家没有损失任何东西,反而是这只来历不明的水师帮助郑家消灭了郑家在海上的心腹大患,刘香海寇集团。
“郑家并不在乎这么一点家业。”方凯自信满满的道,当毛承禄颇有些顾忌的提出异议,毕竟这次他们是在郑家的眼前拔牙,说是虎口也不为过。
“我们至少帮他们解决掉一个烦。”
与之相同是,方凯他们在讨论郑家,郑家也正在说起这只目前还说不清楚的水师,在场的有郑家三兄弟,郑芝龙、郑芝虎、郑芝豹以及郑家的后起之秀郑彩、郑森。
场面有些安静,包括郑芝龙在内没有一个人说的清这只水师的来历,他们甚至不知道从何说起,除了寥寥无几的情报知道这伙人可能和山东新冒出的一家盐商有关系,其他的屈指可数。
也就是说,相比较方凯对郑家的了解,郑家对于这个势力的实力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彩儿,最近查到了什么。”郑家的家主郑芝龙轻声道,叮嘱坐在一边的年轻人,郑家海上出生,反倒比大明更关注信息这个东西,好以判断来人是敌是友。
“叔父。”郑彩恭敬道:“和上次查到的差不多,只知道这些人在朝鲜那边闹的挺大,如果不是小侄刻意调查,几乎没人会注意的到他们已经占据了济州岛。”
“哼,胆子倒不竟然敢占据济州岛,算是割据一方了。”一旁的郑森冷哼道,紧接着道:“我们郑家尚且不敢拿下北港,这些人好大的胆子。”
“森儿。”郑芝龙将视线转而望向郑森,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想什么,可郑家还没到那个时候,这个大明也不会允许我们郑家那般做。”
“儿对于我大明本就是忠心耿耿,让那北港让西夷占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啊。”郑森辩解道,他一向建议郑家兵发北港岛,区区西夷战船不足十,兵卒不满千,何以占据北港道。
“你说对大明忠心耿耿,我信,你二叔、三叔都信,彩儿也信,但惟独皇上不会信,满朝堂的大臣们也没一个信,如今的福建巡抚邹维琏第一个不会信!”郑芝龙眯着眼睛道,这个儿子他一向很满意,可惟独这一点上,显得太没有主见,即使是彩儿也要比他胜上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