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关外的女真人,有钱也没用,这些现银再多也买不到东西,还不如拿来换取战争的所需药品,至少物有所值。
而且女真人每年都要叩关杀戮,今年想来也不意外,这些个现银自然就是抢来的了,只是这一代晋商却做了女真的狗腿子,后世的那些个央视还拍的兴致勃勃,想来是一丘之貉的缘由罢了。
方凯心里发笑,央视的嘴脸依然历历在目,晋商本身就是靠着女真人方才发迹,也不知那些一门心思拍着满清遗丑的导演们抱着什么心思,把女真人的狗尾巴当成了个宝。
“给孟千送去五千两银子,四千五百两当做活动费用,剩下的五百两拿来拿出一部分算是赏给孟千,其余的也都分发出去。”方凯招来孟千派来送信的信使,低着头处理文件,一边道。
“方大哥。”信使走了进来,张五郎叫了一声,脸上满是敬意。
“张五郎?”方凯闻言这才注意到孟千这趟派来送信的人是谁,登州的穷军户如今已经不像当初穿着破烂,但也是粗略的装扮,显得精明干练。
“正是小人。”张五郎激动的道。
“你可不是什么小人。”方凯笑着道,要说张五郎也好一阵子没见了,当初拉拢登州军户为的就是盐路通畅,再来就是原先岛上人手不足,未必没抱着拉拢壮丁的想法。
不过私心归私心,几个月的相处,也算情真意切。
“小人等是方大哥所救,要不是方大哥赏口饭吃,我们这帮穷兄弟早就饿死了,自然永远都是小人。”张五郎往地上跪下,方凯有心拦也拦不住,只能苦笑着任他跪着。
“起来吧,好好做事就可以了,我这不兴跪拜这一套。”方凯只得又解释了,张五郎这才站了起来,微微有些脸红的道:“方大哥,孟主官这次让我过来,我就不想回去了。”
“也好。”方凯点点头,现如今虽然比刚上岛的局面好上很多,但人手依旧紧巴巴的,这趟又让毛承禄出海,水军只有一个赵孟可用,还要兼顾庆尚港,至于耿仲明,如今待在济州岛,也算是放了权,统领一营兵马。
尚可喜、尚可义又不敢用,其余孔有德、张觉等人更是被关押起来,暂时不会放出来,难免就有些捉襟见肘。
“就委屈你暂代亲卫的职位吧,只是暂时没有机会冲杀在前了。”方凯笑着安抚道。
“方大哥哪的话,小的末将自当尽心尽力。”张五郎一脸喜色,话锋转的也快,倒不是为了有了个一官半职,而是方大哥总算给他安排了事情,不至于白吃白喝了。
而且在登州半年多的时间,张五郎也算接触到一些济州岛的事,男儿生当带吴钩,做个贩盐的盐丁哪有冲锋陷阵来的痛快。
可张五郎只是高兴了一会,脸色一滞,略有迟疑,自然被方凯看了出来。
“怎么了?”方凯疑惑问道。
“末将想起那班兄弟们了。”张五郎面露苦恼,只是看上去有几分做作,这心里究竟打得什么主意,摆谁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方凯自然也不例外,哭笑不得的喝骂了一声:“你这臭小子,马户、孙三他们如今还留在登州,只要把我教的经常练习,以后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那可是日日勤学苦练的。”张五郎赶紧回应道,脸上满是兴奋,这次就算回了登州那也算是衣锦还乡了,更别说现如今还能留在方大哥身边。
“你留在这,这封信就要另外安排人送了。”方凯沉吟道,这封信不是大问题,但里面的内容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得泄露出去。
此时可没多少人以为关外能入关定鼎,相比之下反而是农民军更加吃香一些。
至于将晋商通敌捅出去的想法更是一闪而逝,先不说晋商家大业大,早在洪武年间就凭着一个盐课税发家,如今的势力更是盘根错节,要不然也不会和远在关外的女真勾结上,日后更是出了几个时代皇商,风流一时。
“这次还有谁跟你一起来的?”方凯想了想,还是觉得问上一问。
“还有几个登州卫时的老兄弟。”张五郎赶紧道,又补了一句:“这次跟着我来,都是闲不惯的人,马户和孙三要负责盐路。”
“让一个人回去一趟,把李焦调回来,再给孟千带一份书信和委任状。”方凯言简意赅的说道。
这份委任状的作用就是让孟千全权负责山东的事情,虽然调回了李焦看似放权,也着实留下了掣肘。
马户和孙三不再游离在外,同时也发去了委任状,负责新招募的盐丁,目前在山东境内的情报机关都是用盐铺或者商铺的名义作为掩饰,这些盐丁就相当于所有的武装力量,孟千也得掂量掂量。
帝皇心术方凯不懂,不过互相牵绊的道理,对于一个现代人自然是知之甚详,平衡有时候确实是至关重要的,比如大明和后金。
不过这个和方凯无关,他现在只能陪着朝鲜小打小闹,顺带拿着自己上国子民的身份去拜访倭国之外就再没什么大的动静。
张五郎带过来的几个人都也算熟面孔,见了方凯自然是方大哥的亲昵叫唤上一声,原先的亲卫被抽调给赵孟一部分,这次抽调一部分补足三百人算做一个亲卫营,不再设置统领,反正暂时用不上他自己亲自冲锋陷阵,这个亲卫营只是一个架子。
不过看到方凯的面子上,一应装备还是最先补齐,清一色的绣春刀,制式为倭国武士刀和少林梅花刀以及普通单刀的综合,相比普通兵卒装备的戚家刀,不管是在材质上还是模样都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