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评语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右军是晋代王羲之王右军,一代书圣,千古唯一人尔,能够被评价得其精髓,从古至今寥寥几人而已。
而且明末名士要么投清,落个凄惨的下场,要么殉国而死,这个徐振芳一直隐居到了顺治年间方才老死,想来也不是迂腐之辈。
方凯一路想了一想,邱磊被关在院子的后面,这里也没什么多余的地方地方弄个牢房,干脆就好吃好喝的关着。
邱磊这个山东总兵待的安稳,一句话不吭,方凯也拿他没办法。
方凯前一脚跨进了关着邱磊的院子,只见这个徐太拙竟然是被绑着在那,至于一直只看着没绑起来的邱磊邱总兵这次也被绑了起来,而且还满脸的苦笑。
方凯皱皱眉头,显然没搞清楚,这个徐太拙才被带来多久,竟然就能让负责看着这邱磊的马户把两个人都一块绑起来。
马户虽然个性莽撞了点,可这一直知道分寸。
方凯不说话,等着马户自己解释。
马户一脸哭相,甚至语气都称的上抱怨:“方大哥,这个书生到底是谁,刚一进来就拼了命让邱磊跟他出城,我们拦着,还差点挨了几剑,这才不得已绑了起来。”
马虎确实很郁闷,这种郁闷不是毫无来由的,毛承禄被收编之后,麾下两千多人就被方凯借口给吞个干干净净。
这也让方凯在山东境内能动用的兵卒达到了三千人,需要进行整编。
毛承禄对麾下兵马被整编也是无可奈何,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方凯说过虽然要经过整编,只不过这部分人马日后还是由毛承禄统帅,还会有所增加。
毛承禄也就放了心,安心的在家里抱着银子磨日子,在他概念里,既然还是他统兵,那所谓的整编也就是无所谓的事。
至于这三千人里,有五百人是当初李焦从济州岛上带来的,这部分兵马已经经过了简单的整编,再加上丰厚的饷银,足以作为中坚,剩下的两千四百人是毛承禄投奔带来的,大多是东江镇的老兵,见识过辽东的鞑子,虽然战斗力一般,可对于从未和建奴有所接触的方凯的来说,重要可想而知。
登州卫的兵丁还有一百余人,这些人虽然被方凯当做武装盐丁来养,平日里饷银却是和普通兵丁一样的,要说精锐和单兵能力甚至还超过有余。
这一百多人方凯花了一个月去训练,从邱磊袭击登州卫那晚来看,战斗力就要强悍的多,即使其中意志力占了一大部分,这部分还是因为方大哥这么个救命恩人在,登州卫的众人才肯拼命。
所以,刚一借口整编毛承禄麾下的人,这些个登州卫兵丁们可就有事干了,每日都要操练,方凯的手上只有他们可以用,至于这操练的法子嘛,也就是方大哥教的那样,手把手教给那些东江镇老兵就行。
马户郁闷的就是他每天都得抽出一半的时间看着被关起来的这人,耽误自己操练已经够让他不满了,如今竟然还闹出这种事来,难免有些气的牙痒痒。
方凯望了下四周,散落最着一把书生佩剑,想来就是那把徐太拙借机发难用的,只不过看上去没起什么作用而已。
“呸,大明子弟竟然屈身从贼。”那个徐太拙虽然被绑起来,只不过嘴没缝上,看到方凯进来,直接就大声开骂。
马户一脸的恼怒,刚刚把这个书生嘴里塞的东西给拿了,本以为此人能安分一点,没想到竟然骂道方大哥的头上。
“臭书生,你再乱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马户恶狠狠地道,不过这真让他割,倒未必有那胆子。
“你敢,无知之辈,从贼乃是杀头大罪,此时反正尚不迟矣。”
徐太拙瞪视隐隐是众人之首的方凯,嘴里说的不清不楚,可至少所有人都还听得清。
这个时候还想的起来挑拨,此人还真够人才的,方凯摸摸脑袋,心里倒是对这号人有了些许兴趣,这总比满脑子迂腐的腐儒来得好。
“方大哥。”马户满脸郁闷,可怜巴巴的望向方大哥,心里的那丝郁闷愈发了,指望方大哥来了能找个法子。
“呵呵,徐太拙是吧,应该叫徐振芳才对。”方凯淡淡的道,然后让马户等人先一步出去。
马户如蒙大赦,堪称‘狼狈逃窜’,看上去要他日后再来看管邱磊等人那就更难了,谁都不愿意伺候两个大爷般的人物,还得耽误自己的正事。
这不是说马户会违背方凯的命令,只是到时候这脸上的表情肯定就要难看几分了。
“是又如何,正是安东徐太拙。”那书生把脸别到一边,显得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一脸的不屑。
“呸!反贼,与尔说话辱了我辈之口。”徐太拙意犹未尽,紧接着就骂了一句。
一旁的邱磊此时神色有多难看就都难看,心里不禁后悔,这徐太拙究竟是为了救他还是要前来送死,送死也就算了,何必拉他一起。
好在方凯面色没什么改变,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起,只是改站为做,坐在中间的椅子上,看着山东总兵邱磊以及明末名士徐太拙。
邱磊松了口气,他不想死,一点都不想,可也不想求饶,所以这才僵持在这,时日久了倒也安分。
“邱总兵。”方凯找了最容易的突破口,客客气气的道。
“方将军。”邱磊挤出一丝笑容,只是比哭还要难看,面露尴尬,显得并不适应。
“不用叫我方将军,我和孔有德等人不同路。”方凯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至少让这两个被自己囚禁的人起不了多大的反感。
这次不仅仅是邱磊,甚至连徐太拙都微微松了口气,不怕死不代表想去死,邱磊不想,徐太拙也不想,方凯的这句话就是为了使两个人安心。
目前看来,效果尚算不错。
“从贼的皆不是良善之辈。”徐太拙接着喝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