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读书人,又不是没见过,李焦撇了撇嘴。
什么东西!
方凯摇摇头,让李焦不要说话,李焦张了张嘴,肚子里嘟囔了几句,没有说出来。
“我不是孔有德,不过你可以说出你的姓名,我和孔有德很熟,有事可以帮上一些忙。”方凯慢慢吞吞的道。
这种书生狂态败在明末那可是名士风范,更别说孤身入了敌营还敢如此狂的,十个有九个要被直接杀头了事,剩下一个想要活命的机会也渺茫,只不过至少也能名动天下。
这不是说方凯欣赏这种所谓的名士风范,反之,这种送死的行为方凯很是鄙夷,一帮被理学儒家搞坏脑子的穷酸而已,只不过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方凯也就干脆让对方变成十个里唯一一个还能活下来了,他方凯不是嗜杀之辈,也用不着为了这点事杀人。
“你既然不是孔将军,和你说也是无用,那又何必再说。”那书生仿佛不知道局面,反而一脸的不屑,神情倨傲的道。
这次不但是李焦想要动手了,连方凯都皱起眉头,好在他也不是不能容人,只是被一个不认识的人这副恶言恶语,自然而然的不会有太好的回应。
怪不得古代大将动辄喜欢斩杀使者了,这可不是一般能折腾人的。
方凯心里苦笑,没想到这种事他也能遇上一回。
“如果你说了,我就放你走,如果你不说,那就别想出了这个门了。”方凯冷冷的道,一旁的李焦跃跃欲试。
现如今方凯到了登州城里,李焦就没什么事干了,干脆平日里就待在方凯这边磨蹭日子。
那书生显然也看得出来形势不对了,他虽然读了几十年的死书,可这不代表脑子也绣了,心知若是对方真下了杀手,自己不可能能逃得出去。
要说此番进城可是为了营救至交邱磊,如今别说救了,连个人都没看到就死在这里,他徐太拙那可是枉死了。
“这、、、、”
“你告诉我什么事,如果能帮,肯定鼎力相助。”方凯语气很淡,但听在出来徐太拙耳中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说出来是福是祸,但还是值得开口了。
“此番进城乃是为了营救山东总兵邱磊。”
说了总比不说好,可即使如此,徐太拙依旧没给方凯什么好脸色,生硬的道。
“山东总兵邱磊?”方凯皱起眉头,这人竟然冲着他来的,而不是他自以为的孔有德,本以为是个稀里糊涂送死的书生,结果这是为了救人而来,而绑架他营救的那个人,可就坐在对面了。
“原来是救那个懦夫。”李焦撇撇嘴,道。
方凯瞪了一眼,李焦这才赶紧闭嘴,不敢说话了。
只不过这句话已经听在徐太拙的耳朵里,徐太拙神色微微有些激动,大声的叫嚷道:“君可知邱总兵在何处,如今城外已经闹起了兵变,若是没了邱总兵的弹压,那就是一场祸事尔。”
方凯不吭声了,甚至连李焦都知道光明正大在地方阵营说出这么一席话简直就是蠢蛋所为。
这就是读书人?李焦心里那仅剩的一点对大明读书人的敬畏荡然无存。
这根本就是读书读傻了的傻瓜嘛,而且还是找死的傻瓜。
至于城外闹起了兵变,方凯虽然不知道,只以为城外虽然少了个总兵,可好歹还有吴三桂这么个堪称明末妖童在,刘泽清又是日后大明覆灭后南明的四镇之一,弹压一些乱兵的实力总归还有的。
可这哪曾想到,城外形势不是能只这么想就如意的,现如今,不是方凯怎么想就怎么发展的,仅仅莫名其妙的跑进个书生狂徒进城要要人就已经够让方凯郁闷的了。
也不想想,若是孔有德、李九成、张觉等人知道城外的虚实,哪可能还会在城里安稳待着,怕是早就杀出了城了。
“刘泽清那狗贼,若是时日久了定然会吞并邱总兵的麾下兵马定然更加跋扈,此辈实乃国贼是也。”
那书生仿佛说的不过瘾,越发大放厥词,恨恨的道。
只是此番却不管所在的地点了,这可是叛军的登州城里,你这拿城外明军的内乱拿出来说,岂不是以为满城的叛军将领都是傻子不成。
如果现下孔有德出城摆出一副讨教的阵势,就算吴三桂的关宁铁骑照样能冲溃他的大军,明军也未必能再围着登州城了,光是那些人心惶惶的明军就能拖着吴三桂让他无暇顾及城里的叛军。
“带他去见邱磊。”方凯不可能放他去找孔有德,而且他找孔有德也没用,因为那个山东邱磊是在他手上,如今正被关在院子后的屋子里,好吃好喝。
可方凯也不会不明不白把对方放出城,这次若不是凑巧这个家伙撞到了毛承禄的防区,恐怕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就无法控制了。
方凯目前最大的倚仗依旧是对大明末年历史的熟悉度,如果没了一些,日后发生的事方凯可不敢保证。
目前他也没那么大的能力去应付孔有德叛军继续在山东境内折腾的后果。
如果这只勉强凑起来的明军还是在孔有德等人面前吃了苦果,恐怕一开始谋划也前功尽弃了。
自然,等到有了那个实力后,也是该改变大明的规则的时候了,只是现如今还没到那个时候。
方凯紧锁眉头,开始认真考虑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会引起的后果,历史这个大杂烩,特别是大明这么个末世,那可不是用寻常想法就能揣测了。
如今的大明根本抽调不出更多的兵力三方作战,所以崇祯皇帝才会冒险从辽东抽调关宁铁骑到山东,企图覆灭最弱的孔有德,至于闹的大一些的农民军和关外的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