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当年曾经被批为左派,整个家族都遭受到了极为残酷的迫害,老爷子当时刚刚从越战前线下来,身上带着伤,紧接着就被拉着示威游行,他的腿就是那个时候被红卫兵用棍子打残的。&12304;&26356;&22810;&31934;&24425;&23567;&35828;&35831;&35775;&38382;&119;&119;&119;&46;&119;&117;&114;&117;&111;&46;&99;&111;&109;&12305;”
被人打残的!?霍思宁闻言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抬起头看了坐在轮椅上谈笑风生的老人一眼,脑海中想象着当年舅公被人打倒在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场景,心中顿时溢满酸涩和于心不忍。
苏晋原的眼眸有些深邃,他幽幽地道:“他的腰伤也是在那个时候落下了病根,后来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有治好,只要是下雨天就疼痛难忍受不了,所以老爷子鲜少到客气湿润的南方来。”
此刻黄成义坐在轮椅上,转动着那个轮椅的车轮慢慢往前平移。
“大伯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也许就是他的那双腿吧。几十年的瘫痪,半辈子没站起来过。跟他一起上越南战场的老伙计如今都成了首长将军,只有他老人家什么都没捞到,连腿都废了。”
听到霍思宁和苏晋原私下嘀咕,黄家麟也忍不住插嘴道:“去年大伯去看战友回来,我还看到大伯一个人在书房里抱着他的一张越战前的旧照偷偷的哭。”
这事儿别说霍思宁,就连苏晋原都没听说过,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说什么。
那一刻苏晋原很想要为外公做点什么,但是很快她就沉默地低下头去,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的那个想法很可笑。
几十年了,不只他一个人在努力,可是尝试了这么多办法都没有用,他很明白外公的那条腿算是彻底地废了。
霍思宁就站在黄家麟的身后,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你们啊年轻,没经历过那几年,不知道人间疾苦啊。这几年大伯的心态好了很多了,早些年只要提到给他治疗腿疾,他就跟个小孩子一样总是问我们会不会治好,每一次都空欢喜一场。老爷子年轻时候是个硬汉啊,谁想到身体残疾了,到老了反倒跟个孩子一样患得患失。”
霍思宁听到黄家麟这番话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痛,虽然她和黄成义这是第一天见面,但是老爷子的命运之坎坷让她为之怜悯,她蓦地心念一动,她的灵气可以治愈外伤,不知道能不能治疗瘫痪的双腿和陈疾旧伤?
越想霍思宁的这个念头就越强烈,她觉得这事也许可以试一试。
一行人到了仙鱼坊,吴均刚送走一拨来买大闸蟹的回头客,看到屋里骤然进来这么多人,又听说都是老板的长辈,顿时就有些拘谨局促,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瞅了。
黄家是军人家庭,对军人的气息自然极为敏锐,看到吴均愣生生站在店里的架势,两个老爷子还没开口,黄家麟的脚步就一顿,上下打量了吴均几眼,忽然开口问道:“小伙子是部队出来的吧?哪个军区退役的?”
吴均愣了愣,红着脸尴尬地看了霍思宁一眼,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黄家麟皱了皱眉:“怎么,连你是哪个师出来的都说不出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