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子零零散散的坐落着几间草房,几间瓦房,背靠着小山坡高高低低的,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大概是一户一座房子,都是五间的占地面积,老头的家在村子中央的位置,五间青瓦房,和其他的比起来还不算太旧,石头砌成的,除了房顶上的青瓦一块砖也见不到。前后都有个小院,背靠着山坡。院子里没有花草,只有蔬菜和鸡笼没有养狗。
房子中间一间厨房兼过道,两边的两间相通,中间有梁用柱子顶着,南面是火炕,北面摆放着简单的家具,老式的红油漆躺柜,箱子,古香古色,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留下的。
屋里光线很好,窗户换成了两边开的玻璃窗,不是老式的小格子蒙窗户纸的那种。火炕上铺着发黄的炕席,大概也有很多年了,有几处破洞,用帆布整整齐齐的打着补丁。
炕头上铺着一张狗皮,大黄狗的皮,还留着毛茸茸的尾巴,他扶着林洋坐到炕上。
“可怜的孩子呀!老伯给你处理下伤口,这种伤可耽误不得”
他出去一会儿,拿来个塑料桶,还有些棉花和白布,桶的盖子打开一股烈酒的味道扑面而来。林洋一闻就知道是高粱酒,而且是高度的高粱酒。
他把酒倒在碗里,用棉花沾着酒给林洋清理伤口,医用酒精在山里面不好弄,这种烈酒消毒也有很好的效果,他以前受了伤姑姑也是这么做的。
老头轻轻的把他伤口上的血迹擦净,狼牙咬出的窟窿显现出来,他一皱眉。
“准是杨奋家的大狼青咬的,我跟她说过多少次了,把那条可恶的狗栓起来,都咬了好几个人了,她就是不听”
他说完出去,大概是从外面的灶台上拿来一根筷子,把细的一头缠上棉花,看起来很像棉签,不过比棉签大的有几十倍。
用酒泡一下,刚要用这东西清理林洋腿上的窟窿,他看了看林洋,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把酒壶的盖子拿过来,往里面倒满酒,递到他面前
“小伙子喝点吧!一会儿会很疼的,这东西可以麻醉神经,让你不会感觉很疼”
林洋接过它,这个盖子和喝水的杯子差不多大,怎么也能盛两酒,他冲着老头笑了笑,一口把里面的酒喝干,麻辣麻辣的火热火热的,他本来不会喝酒,刚咽进肚子里,头已经开始昏沉沉的了。
他这才把棉签一点一点的插进林洋腿上的窟窿里,虽然借助酒的麻醉,林洋仍然痛苦的勉强忍着,头上的汗像下雨一样。
棉签从伤口里拉出来,带出来的全是黑乎乎的淤血和烂肉,他看都不敢看了,一下子变成了胆小如鼠的胆小鬼,连瞥一眼伤口的勇气都没有。
“老伯,再给我来一杯吧!”
老头笑了笑,又给他倒了杯酒,“这酒可烈,能行吗?挺不住等你睡着了我再弄?”
林洋点了点头“能挺住,您继续”
他接过老头手里的酒一口气又干了,这杯酒刚一进肚子,林洋马上头昏脑涨,眼睛里的东西快速的旋转起来,肚子里有一把火急切的想往外喷,老头再一次把棉签插进他的伤口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刷
可怕的狼头,一半戴着头盔,一半是血红的头骨,一只眼睛瞪得溜圆,一只眼睛上插着颗子弹,金灿灿的闪着光。
嗷
张着大嘴吐着舌头,哈呲哈呲的往他的脖子上吹气,就在他面前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笑,奸诈的笑,不怀好意的笑,咯咯咯!
明明刚才还是一只狼,现在又变成一张人脸,一张他从不认识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