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姐姐都急死了,要不是情况紧急咳!”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林洋心里像被一只大手重重的拧了一把,他是个非常强壮的男人,不用看只从他的声音都能听出来,他是个有八块腹肌的男人。
林洋勉强从地上站起来,说勉强有点过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是拼了命才能站起来。可惜光线太暗,只有从洞里面反射出跳动的火光,恍恍惚惚的只看清他的身材比自己高,身后背着干枪,脸很白。
至于是什么枪,肯定不是凤凰牌鸟枪,听刚才的声音应该是杆猎枪,看长度也许是三八大盖或是汉阳造。毕竟这种东西遗留到山里的太多了。
“走吧!去山洞里休息休息吧!”他也看出了林洋的现状和个废材差不多,刚要过来搀扶林洋。
林洋马上一晃手
“走吧!”
心里不痛快,山里生活过的人都知道,山洞这种地方会发生很多故事的,弄不明白分明是他救了自己的命,没有感激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排斥这个人,他的语气免不了带着些戾气,给人怪怪的感觉。
“你能走吗?之前干嘛让我拖着,累的和狗一样”
哦!这样啊!那还是扶着我点吧!
嘴上有骨气不等于双腿就有多坚强,从洞口到洞里面短短的几步路,他走的非常的勉强。
他第一个钻进洞里,洞里面隐约能看到有火光在跳,拐过一个狭窄的弯之后,迎面一股热浪扑来,一堆火在洞的中央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林洋刚才被冷汗冲洗过身子,看到暖暖的火,浑身透心的凉,故意掩饰自己的勉强,一屁股死死的坐在火堆旁的地面上,像一只从冰窖里逃出来的老鼠那样渴望温暖。
佳佳和背着枪的男人也进了洞,估计佳佳已经熟悉了洞里的情况,在一边拉过一把用荆条编织成的墩子推到林洋身边
“给!你坐在这上面吧”
其实他渴望坐上去,可是他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除了惊吓,拖着一条断腿已经严重透支了他的体力,他的眼睛上好像带着几百度的老花镜,一切都被虚化了,就连那些跳动的火苗也开始渐渐的模糊,模糊,最后归于一片黑暗……
一台老式的菊花牌缝纫机,一直咕嘟咕嘟的响,是它那条细细皮带上的连接钢钩,碰触缝纫机底壳发出的声音。缝纫机就放在大床的旁边,每天天不亮姑姑就在缝纫机前坐着了。
“姑姑”
林洋轻轻的喊了声,睁开眼睛。洞口透进来暗暗的光线,眼前高高的能看清岩石的纹理,四周坑洼不平的石壁,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身下全是毛茸茸的乌拉草,洞穴中间的树枝已经燃尽,白色灰烬中还有炭火的影子,上面放着个烧得发黑的方形容器,容器里面的水翻滚着煮着什么东西,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热气像一团白雾从容器口升起。
他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那些张牙舞爪的狼历历在目,庆幸自己还活着,他动了动疼痛马上遍布全身,挣扎着半坐起身子,身下用树枝搭建的木床发出嘎吱的一声。他不敢再动了,生怕这张简陋的床难承重负会垮掉,看了看自己的那条断腿,裤腿被撕开,露着不怎么光滑的皮肤,小腿上用自己的那条裤腿撕得一条条的绑着白花花的木板。那些木板被人用刀子削的光光滑滑的,没有一根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