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宁熹光默默掰着指头算日子中,泌阳县的造船工程还是磕磕绊绊的进行着。
半月后的一天夜里,宁熹光正睡得熟,就感觉到身边人轻微的动静。她霎时就醒了,看向正在穿衣的傅斯言,“你做什么去”
“吵醒你了”傅斯言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安抚,“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我定好了时间,让王谦把附近几个村的壮丁都召集过来,今晚准备突袭。”
宁熹光最后一点朦胧的睡意也不翼而飞了,她眼睛瞪大,一把握住傅斯言的手,“今天晚上突袭会不会太赶了点”
“赶早不赶晚。再拖下去,百姓连最后一点戾气都要被抹平了。”傅斯言将她一缕黑发别在耳后,“我就走了,你躺下再睡会儿。听话,闭眼休息,等你第二天醒来,我就回来了。”
因时间赶得紧,傅斯言没有多安慰她,便匆匆离开了。
而被留下的宁熹光,却双目清明的看着头顶绣着缠枝云纹的青色帷帐,睡不着觉。
她来回翻了两个滚,最后郁闷的叹了口气,握着拳头在枕头上捶了两下。
傅斯言这人真是,晚上有这么重要的事儿要办,他竟还有闲心睡觉睡觉也就睡吧,干么非得跑到她房里睡结果他半夜起来,闹的她一心记挂着他,那里还睡得着
哼,这人就是故意的。
宁熹光咬着被角,暗暗的将傅斯言骂了一顿。
自从来到泌阳县后,她和傅斯言就彻底的分房睡了。
一来是奶娘看的紧,坚决不再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两人胡闹担心还没成亲,宁熹光就大了肚子,到时候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二来,也是因为县衙公务繁忙,时常有人半夜过来喊冤,尤其是最近,更是不分白天黑夜,就有人来汇报猪牙山土匪的动向、小船的监制工程等等,若是傅斯言半夜从宁熹光房里出来,这画面太美,谁都不敢看。
为此,两人是真的很久没在一个房里休息了,因而,今天晚上傅斯言过来时,宁熹光还纳闷了一下,不过,她当时昏昏欲睡,虽然感觉到傅斯言来了,也只是嘀咕了两句,便又睡的憨熟。那里能想到,那人心里憋着坏呢,就是故意闹腾的她为他提心吊胆,后半夜都睡不好。
宁熹光在床上翻腾到三更天,此时外边响起了鸡鸣声,她便也轻手轻脚的起了床。
奶娘和小翠、二丫三人,老的老,小的都是缺觉的时候,这时候正睡得熟,宁熹光就没有喊她们,顾自在院里转悠起来。
到了天将亮时,她索性去了厨房,亲自拌了肉馅,包了好些云吞。
傅斯言最喜欢吃她包的三鲜云吞,但愿他今天早上能赶上吃云吞面。
奶娘和小翠醒来时,天已大亮。
几人看见从厨房走出的宁熹光,都吓了一跳,而后又听宁熹光说了傅斯言去剿匪的事儿,真是腿都哆嗦的站不住了。
奶娘更是拉着宁熹光的手,一个劲儿嚷着,“怎么就让少爷也去了小姐好歹拉着点啊。少爷虽是练过,可到底是养尊处优了这么些年,那里比得上外边那些平头百姓,他若是出点事儿,咱们可怎么办啊”
宁熹光炯炯有神的瞪着眼看天,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好在,元刷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在几人唠叨他时,他正好推门进来了
宁熹光大喜过望,一溜小跑扑倒他怀里,而后又忙着将他浑身上下摸索一遍,“没受伤吧土匪的事儿都解决了挺快的啊,我没想到你真能回来用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