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你尽快吧。”
“我得去看看还有没有血清剩余,我记得还有一支的。你们等等。”
杜赫的心再次悬了起来,他几乎要骂人,还是杜坚劝道:“你别太担心,这蛇虽然毒,但作不快的。”
杜赫点了点头,他的这位叔叔平时沉默寡言,但极有见识。他看了看怀里的成云飞,后者已经睡着了。医生来打针时都未醒过来。
“虽说打了血清就没事了,但还得观察观察。”
“好的,需要送去县医院吗?”
“暂时不用,我们这里有休息室。当然了,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送到县里去。”
杜赫有点拿不定主意,还是杜坚拍了板。
“先在这里观察吧。”
他们把睡熟了的成云飞背到里面的病床上,见他并无异样,便来到医院门口抽烟。杜赫给杜坚点上烟。
“叔,你先回去吧,跟我妈说一声,让她别担心。”
“我等会儿给你送件衣服过来。你也不用担心。这里的医生很怕事的,没有把握,绝对不会留成云飞在这里。”
“嗯,我知道了。”
杜坚走后,杜赫回到病房,守在成云飞床边。没一会儿,他听到摩托车响,杜坚把林兰也载了过来。
“妈,你怎么来了?”
“把衣服穿上。我不放心,才让你叔叔拖我过来看看。”
“嗯,他没事了,现在睡着。医生说要观察。”
“怎么好好的让蛇给咬了?这蛇毒是毒,但一向不咬人的。”林兰问道。
杜赫说了缘由,林兰叹道:“这是我们招待不周了,他一个城里长大的孩子,哪里过得惯我们乡下的生活。”
“是他自己要来的,来之前我就提醒过他。”杜赫道。
“人家有的是好地方去,偏偏愿意跟你来,还不是因为看重和你的关系。”林兰道,“云飞这孩子挺不错的,厚道诚实性子也好。”
“大嫂,改成水冲厕所不难,也不费钱。”杜坚道。
他们来到大厅坐下,免得吵醒了成云飞。那位医生不时过来对成云飞作一番基本的检查,倒也算尽心。
“那就改了吧,反正家里也没种地,用不着粪肥。”林兰当即决定了。“二叔,你哥不在家,这事我一个女人家也不懂,就托付给你了。”
“没事,交给我就行了。”
成云飞在半夜醒了过来,彼时林兰和杜坚已经回了家,杜赫守在床边睡着了。月色从窗口映照进来,他望着杜赫沉浸在温柔月光里的侧脸,忍不住轻轻俯身下去亲了一口。
想起被蛇咬后杜赫的表现,心里满是幸福的味道。他甚至要感谢那条蛇。若非如此,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在杜赫心里也是重要的。
“你醒了。”杜赫本就没睡踏实。“好点了吗?”
“好些了,伤口有点疼。”
“那说明毒素消退了。头疼吗?”
“不疼。”
“没烧就好。”杜赫用手摸了摸成云飞的额头。
“我有点饿了。”成云飞道,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现在可没什么吃的。”
杜赫看了看手机,已是凌晨两点半,小镇睡着了。窗外除了月色,没有任何灯光亮起。
“我想吃你。”成云飞笑道。
“吃你个头!”
“我就要。”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