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热乎的东西。”他笑。
杜赫接过来,正要上车,忽又听身后的成云飞叫道:“要不去我家玩两天再回去?”他嘴角虽带着轻松的笑意,眼里却满含着期待。
杜赫恍惚间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杜颉的影子。
“反正离过年还早。”成云飞道。
“好啊。”杜赫道。
他也不知道为何会答应,或许是坐车实在太累不想再继续,或许并没有任何原因,对他来说,什么都无所谓。
成云飞上车帮他提下行李,火车缓缓启动,他们走下站台,来到站前广场。有的士在候着,许多大妈拿着住所字样的塑料牌,不畏严寒守在站门外上前来兜客。城市已经入睡了,人车寥寥,空旷的街道上只有路灯在工作。
“我们市不大,好吃的很多。”
“挺大的,毕竟是我们省会。”杜赫道。
车内开了空调,有点闷,却很暖。杜赫有些困,在成云飞肩头睡着了。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他做了许多梦,那是无数凌乱的片段。车停后,他醒了过来,只记得最后一个画面里无数雪花从天而降,杜颉向他投来一团雪球。
“到了吗?”
“到了,我们下车吧。”
两人下车,身后是那条被小岛分割成两半的江,一架灯光闪烁的大桥跨江而过,把小岛切成两个部分。岛上黑暗一片,成云飞的家位于江畔的一栋小区里。
“这么晚了,会不会打扰你爸妈休息?”
“他们不住这里。”
电梯快升到十八楼。
“那还好。”
“他们住在河那边的老房子里,说住着舒服。今日晚了,我们先在这边住,也自在。我一早就跟他们说好了的。”
成云飞打开门开了灯,把行李搬进去,就那么扔在客厅里。
“明天再整理,我们洗洗睡吧。”
“好。”
房内的空气并不沉闷,看来成云飞的母亲提前来收拾过了。杜赫走到阳台上,望着那条流经整个省的大江,想着这江水里应该也含混了杜颉家门前那条小溪的流水。
“我懒得再另铺床了,委屈你今晚跟我挤一挤。”成云飞从卧房来到阳台,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轻轻捏着。
“没事,我没那么娇气。”杜赫笑道。
“快睡吧。好困了。”成云飞打了个哈欠,眼望着杜赫,只一瞬间又转头望向灯光明亮的房内。
他们回到卧房,里面的床十分宽大,铺着一套灰蓝色被褥,四个人都睡得下,不存在成云飞所说的挤。
“我们睡吧。”成云飞往床上一跃,摊开成一个大字,舒服得直哼哼。
“你先去洗澡。”杜赫道。
“啊?还洗澡啊,这么晚了,我好累啊。”成云飞抱着枕头抗议。
抗议无效,他被杜赫拉了起来。
“你不去洗澡,我睡不着。”
“好吧。”
不到三分钟,成云飞就披着一件半开的浴袍出来了。
“你去洗吧。我给你准备了新的牙刷,浴巾找不见了,你就用我的吧。我很健康的,没皮肤性病。”他咧嘴笑道,扫了扫带着水的黑亮短。肌肤被热水烫得红润湿软,厚实的胸肌,分明的腹肌,在橘色的光线下展露无疑。
房内的空调开着,又暖又躁。
杜赫走进水汽缭绕的浴室,脱去衣服,擦干镜子上漫着的水珠。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雪白的肌肤,匀称的肌肉,清俊的五官,这是他之所以被邀请的客观条件。他早从成云飞的眼神中看到了不一样的情愫。
杜赫还年轻,也有需求,男女无所谓。成云飞至少不讨厌。跟女人相比,也不存在他占便宜,谁吃亏的问题。不过是宣泄荷尔蒙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