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王铮很想很想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比蒋国强强，比凌主任强，或许，有可能，就成功了。

病人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坐在旁边休息椅上的家属顿时冲了过来，摸了摸早已冰凉的父亲，病人儿儿眼中的泪水，不要钱的低落了下来。

女子轻轻的抚摸着父亲的脸庞，任由泪水低落在自己的手上，然后顺着指间流到父亲的脸上，这一刻，全场默哀。

男子站在旁边，脸色极为痛苦和难受，脸部的肌肉扭曲在一起，显然强忍着痛苦。

“节哀。”凌主任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了两个字。

家属根本没有理会，依旧死死的盯着躺在平车上的尸体。

几个医生默默离开了，路上，王铮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凌主任的身旁，说：“凌主任，你也别太伤心了。那个病人很感谢我们。”

也不知是不是没有听见，凌主任的脚步，没有任何停顿，又向前走去。

回到一楼，看着依旧繁闹的如同菜市场的急诊科，凌主任低声说了一句：“怪我。”

蒋国强疑惑的看了凌主任，“这种病人死亡风险几乎在90%以上，就算不做手术也无可厚非，死在手术台上，我们都能理解。”

王铮突然插了一句：“但病人家属不一定吧。”

凌主任看了一眼蒋国强，叹了口气，“你看，你还没有别人小年轻看的明白。”

就在几人耽误的这半分钟，电梯门又打开了，有护士和麻醉师、护工推着平车，从电梯上下来了。

平车旁，那个女子，双眼通红，夹杂着无比的愤怒，看了凌主任，仿似野兽一般。

蒋国强和王铮侧了一下身子，给平车留下了足够的通道。

护工将病人推到了急救室，小心的将病人的尸体抬到了急救床的上面，盖上了一层布。

羊医生和护士再次说了节哀之后，退出了急救室，将那一片并不大的空间，留给了家属和他的妻子。

虽然现在已经下了文规定尸体必须火化了，但仍有不少人讲究着入土为安，医生也不可能强求将尸体火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家属要求将尸体带回去，也就随他们。

而那个急救室，就是家属考虑的地方了。

急诊科的工作仍在继续，蒋国强飞快的将病人的死亡证明给开好，然后继续忙碌了起来。

又是一个忙碌的一天，蒋国强除了去厕所，在诊断室里吃了三分钟饭，其他时间一直坐在诊断室里处理着病人。

王铮在一旁帮着忙，深刻的体会了一把急诊科的杂乱，从感冒发烧的，到突发脑出血的，几乎只要在内科学上学过的重点疾病，今天都让王铮见识了一个遍。

王铮的CT阅读能力，也缓缓的增长着。

下班时间到了，蒋国强撑了个懒腰，这才发现放在电脑下面的死亡证明书，但病人家属都没来。

这让蒋国强颇为诧异，问了问护士，护士也是一脸疑惑，指了指抢救室，“那个死了的病人还在抢救室呢，”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来，还没等蒋国强去急救室看看，

一大群人，从门口冲了进来。

“强哥....”王铮拉了拉蒋国强的白大褂。

蒋国强看了那一大群人一眼，阴沉的点了点头。

“你们这里是谁在负责？马上给我滚出来！”一个左右手都纹着青龙白虎，穿着T恤，一脸横肉的男子，直接一拍护士台，怒吼道。

冉小玉正巧在护士站旁边等着朋友下班，根本没察觉到突然到来的不善之人，直接被这一拍吓的浑身一弹，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个一看就不是善类的男子。

男子鼻孔一瞪，再次怒吼一声，“听不见吗？”

说着，男子拿起放在护士台上的电话机。

“砰！”电话机砸在了冉小玉背后的墙上，四分五裂。

电话机的碎片散射开来，冉小玉的脸上，一道血迹，浮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