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砺,九烟在春晓的照拂下也很快熟悉了军营,这丫头给大家写信比我更加深得人心,也不知是用了什么魔法。春晓也要参加体式比武了,虽说隔段时间就会比一次,但是能够经过比试晋升机会却少。
听她讲的套路似乎十分熟悉,而且打擂台也好像是比试过的。还有一点时间可以待在这,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更何况我现在也不需要有人伴随,身边还有管鹏帮助打理大小事务,也没有闲下来的日子。
陈庆之都不辞而别了,我还有什么感觉为难的呢?尽情地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五更天起来练武,六更开始到军营里当差,时近中午跟军士一起吃军饭,日子就这样过去。
九月正是万物繁茂收获不断的季节,此处军民一家,共同繁荣,因丘颁布减免赋税的好政策,仅当年粮食收成就是过去两三年的总量加起来还多。
皇帝担心永昌侯家做大,因此只撤永昌侯府培植起来的势力,原本驻守军队却并不撤走。
路途遥远,我们与军队分开走,一部分家兵随行护送,丘也没有跟我们在一起,小小的失落感油然而生。一路上走走停停十月中才到。
国相府兵听命特来接我,早已在建康城外十里处静候。
“陈妈妈又来接你了。”九烟在耳边细语道。
“我自东南山回家便是陈妈妈接,这回又是。”不知为何心中浮想联翩,幼时头脑当中的记忆全部浮上心头。
往事一幕幕,过往一重重。自在悠闲的日子就这样封存,往后生活是喜是悲都是命运。
见到眼前人,听闻国相府中事,陈妈妈对我倒是热心十分,可我却不曾和她十分亲近,好歹也是吃她奶水长大,怎么就不像是别人一样呢,反而因为她跋扈骄傲生出厌恨。
一路上车水马龙景观甚是好看,与我离家时不甚相同,许是我从来没有踏出过门才有这般的感受也说不定呢。放了印满彩蝶的布帘,安稳坐回车中。
“夫人,我们不回侯府吗?”九烟和春晓都惊诧地望着我。
“我也不知是怎样,若是侯府来接,那自然是要回侯府去的,侯府至今都没有见有人来接,想必是回不去的,就算是能回去,也一定要经历波折。”我得笃定,也不是没有道理,都已经快到国相府大门口了也没有见到侯府有人来接。
马车行进很慢,进入巷道其他随行人员都撤去了,只有我们这辆马车后面还有管鹏跟随。
走到偏门,站了一大群人在等候,其中侯府夫人也在期间,就连赫致也一并在那里。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大家都在这里等我,而且不是应该走正门的吗?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这么没有看到父亲,也没有看到怀宝。
“夫人,两位夫人在等你呢!”春晓望着我跟我特意地说了一遍。
“小姐,我们回来了。”九烟又用小姐的称呼和我说话。
待我徐徐站在两位母亲跟前正要问安行礼,母亲道:“我儿回来就好,不必行这些礼了。”
侯府夫人也道:“国相夫人说的是,郡主平安回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些俗套就免了吧。”说罢便拉着我的手,细细地端详起来。
“赶了这么远的路,我儿辛苦了。”母亲抹着眼泪笑容满面。
“都道女儿是母亲的心肝,郡主受苦了。”侯府夫人缓缓道。
“我们都站在这里说话,可别让嫂嫂受凉,还是进去说罢。”赫致倒是精明,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点头称是。
一进院门,看到父亲正和丘在说话,见我们一大群人进来,两人停止交谈,我快步上前当即跪下给父亲磕头道:“父亲安康,魅儿回来了。”
父亲哽咽不语,母亲上前扶我起来,道:“你父得知你平安又知你要回来已经高兴了好几天了。”
“我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着父亲花白头发,双眼黢黑,模样十分苍老,脸上皱纹仿佛堆起山峦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