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很恶劣!县政府很被动”李富春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但句句都是官腔,根本就没有提如何去弥补整件事。
“李县长,你说要我怎么做吧。”
凌正道有些不耐烦地说,这时候他可不想听李富春给自己讲这精神那原则。
“现在百姓聚集在县政府门口不走,你先去把他们劝走,剩下的事等开会再做决定。”李富春把烫手山芋丢给了凌正道。
如今凌正道明知山芋烫手,却也要紧紧握在手中,他觉得自己有愧于上河村百姓。
“哼,这次我看你怎么办!”李富春看着凌正道离开,却是一副要看戏的模样。
李富春早就想整治凌正道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如今机会来了,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凌正道。
凌正道面色凝重地走出了县政府大楼,看着摆放在政府大楼正中的棺材,他直接就跪在地上,深深地磕了四个头。
“就是这小子,上次就是他去的咱们村。”凌正道的这一举头,引起了上河村百姓的注意。
抬起头,凌正道看着那一双双悲愤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来,语气低沉地说:“对于上河村这位去世的长者,我对不起大家了。”
“对不起就完事了,把你家人逼死,再说去对不起你愿意吗?”
“这狗官怕了,看到咱们把棺材抬到了县政府,想起对不起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国家怎么不把这种人给枪毙了,他是爹娘养的吗?”
“县里不行,我们去市里,去省里上访,一定要把这狗官抓起来枪毙。”
听着刺耳的咒骂声,凌正道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任由上河村百姓骂了自己半天后,凌正道才又说:“人死,应该入土为安。我希望乡亲们,能把人先带回去葬了。”
“想要我们走可以,但是必须让我们的颗粒厂开工。”人群中不知是谁又喊了一嗓子。
“别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们,但是你们那些污染严重的颗粒厂,有我凌正道在一天,那绝对不会重新开工的!”
凌正道有些愤怒了,上河村的百姓固然疾苦,但是对那些用死者要挟自己的人,他绝对不会妥协的。
“不让我们开工,我们就是在把棺材放政府门前,我看你能怎么办?”
“我是不能怎么办?但是你们这么想就错了,想让那些颗粒厂死灰复燃,除非你们把我也装进棺材里!”凌正道悲愤地怒吼着。
“叔叔,你怎么生气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入了凌正道耳中。
凌正道低头,正看到一个身穿孝衣的孩童,这孩子他认识,正是上河村那位闹事大妈的孙子。
看着孩童漆亮无瑕的眼睛,凌正道蹲下身子,含笑问道:“奶奶还好吗?”
“奶奶在这里面睡觉呢。”小家伙突然指着旁边的棺材说道。
什么!凌正道顿时震惊了,跳井自杀的竟是那位大妈?这不可能!
想到这里,凌正道连忙又问孩童:“奶奶真的在这里面?”
“嗯,奶奶睡着了,我看见大爷和叔叔把奶奶放在里面睡觉的。”小小的孩童还不知道死亡的概念,始终都认为自己的奶奶只是在睡觉。
凌正道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因为他知道上河村谁自杀,那位大妈也不会自杀。
那位大妈阻止自己取缔上河村小作坊,儿子闹事暂时被张政带人拘留了,凌正道心里也是一直有愧。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决定托关系从银行贷款,帮助上河村创办新的致富项目
前些天,凌正道也是多次那位大妈谈心,最后大妈被他的诚意打动,特意说了句,要看着凌正道帮上河村脱贫致富。
这样充满了希望的人,怎么可能会去自杀,这其中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