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失神的裴雨凝,韩墨卿走到她的身边,“你又何必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
裴雨凝愕然的看向韩墨卿,韩墨卿回视着她,“只要问心无愧,别人是喜是厌又何必在意,只需在意那些正在正意自己的不就行了。”
韩墨卿这话并没有背着任何人,声音也没有刻意去降低,是已,船上的人几乎全都听到。
卓越看着韩墨卿的眼神有些微妙的改变,之前以为她会在意浩天的恶言相象,可是后来他才发现,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所谓的相貌,她,果然是特别的。
裴雨凝有些依赖般的看着韩墨卿,心里那些委屈和软弱此刻似乎也都不再隐藏,“可他们不是别人,我又怎么去不在乎?”
裴雨凝的处境在场的都略有所知,自然也知道她现在话里的意思。
韩墨卿却只是冷哼一声,眼神淡淡的略过裴浩天的身上,“这样的,连别人都比不上。至少,没有一个陌生人会想要来伤害你。”
裴浩天整个人哪被晴天辟厉一般,本就不好的表情此时变的更差。
裴雨凝紧咬着唇,半天不语,片刻后,像是想清楚了什么一般,面色慢慢的缓和下来,慢慢的释然:“墨卿,谢谢你。”
谢她?对她又有什么好谢的呢,她最该谢的是她自己吧。纵然承受悲伤,她仍心若向阳,而自己却
“我出去透透气。”韩墨卿说着走出船舱。
冰夕跟雪阡默默的跟了出去。
夜云岚略有所思的看着韩墨卿的背影,这个孩子总是能让她吃惊。她看起来冷情对裴雨凝的关心却不是作假,胸怀若谷却睚眦必报,小小年纪却又有着一种看透世间苍桑之感,她,让人看不懂,看不透。
韩墨卿站在船头,任初夏的暖风滑过脸庞心里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她也曾经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那般的惹人憎恶,所以连亲生父亲也绞尽脑汁的想要致自己于死地,她也质疑过,为什么明明血浓于水,却能那般狠心。只是,她后来才知道,总有些人,是没有心的。他们的心里永远只有他们自己一个,为达目的,别说是亲生女儿,就算是同床共枕的妻子也可以心狠手辣的杀害,就如她那个可怜的娘亲!
“小姐”雪阡略担忧的唤道。
失了神的韩墨卿找回思绪,将那些软弱与怨恨再次压下,“我没事。”
雪阡不放心的看向冰夕,后者向她摇了摇头。
此时船只已经靠到岸边,韩墨卿出声道,“跟夜先生道个别,便回府吧。”该教训的也教训了,长的不敢说,至少半年那小子不敢再对裴雨凝下手了。
三人告别了夜云岚与裴雨凝几人便径自回相爷去了。
马车在相爷府外停下,韩墨卿几人下了马车刚到碰到正从外回来的孙玉岩。
“父亲。”韩墨卿唤了一声。
孙玉岩只轻“恩”了一声便看也不看的向府里走去,韩墨卿也不在意的在后面跟着。看这一前一后陌生人般的姿态,韩墨卿只觉可笑。
这段时间孙玉岩被打压的很是严重,也因为韩相爷的打压让他只能先压奈住心里的所有怒恨,只能哲伏。韩相爷现在对他已经有了戒心,现在要做的是减低他的戒心,至于那些计划也只能往后推迟。
两人各怀心思的,一前一后,直到走到了分叉口,两人各自走向自己的院子,他们同行的路,终止。
韩墨卿回了院子里后闲来无事,便随意拿了本医书。雪阡跟冰夕则各自去处理自己所要处理的事情。
看着看着韩墨卿倒有了几分睡意,抬头看了下时辰,离用晚膳还有两个时辰,现下里若是睡了只怕晚上又睡不着了。
“你们两可还在忙?”
屋内做女红的雪阡跟看账本的冰夕同时抬头,“小姐,有事?”
韩墨卿起身,晃了晃手臂,“坐着坐着都困了,去花园里走走吧。”
二人本也是打发时间,听韩墨卿这般说自然同意,皆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是。”
三人纯粹的打发时间,走的也不急,慢悠悠的晃着,偶尔闲聊两句。
“咦,是谁在那里?”雪阡停下了步子指着花园里一角的假山道。
韩墨卿顺着雪阡手指的方向看去,假山的一角处有一个小小的身子蹲坐在地上,看起来倒像是个孩子。是哪个下人家的孩子,被教训了所以躲到这里来了?
韩墨卿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情,向假山那边走去。
越是走近,身影越是清晰。那绝不是哪个下人的孩子,没有哪一个下人的孩子是能穿这样的锦衣玉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