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夜凄凄。

魏无忌带盘牧和初征，换上夜行衣，直奔荒山。

距荒山三十里时，已有暗哨。

三人弃马步行，悄然越过暗哨，奔行如飞。

想要知道荒山里藏着什么秘密，开大军过去，绝对不行。

人少方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荒山内里，沟壑密布，一旦走进去，很容易迷失方向。

好在有初征在，尽管会耗费些时间，最终都能找到正确的路。

穿过沟壑迷宫，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赫然是一面绝壁。

绝壁上黑漆漆的地方，全是山洞。

盘牧低声道：“相传明教总坛有万洞相通，想来此地果真是明教总坛。”

如今方腊身在睦州城，教中高手多在睦州，负责保护方腊的安全。

方腊让十万大军驻守荒山，反倒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初征瞧着那些山洞，就觉头皮发麻，感觉只要他们走进去，便很难再走出来。

“大人，我们到底来找什么？”初征深吸口气，眸有惧意。

魏无忌道：“正因不知道，所以才来找。”说着便朝最近的一座山洞走去。

盘牧和初征跟在后面，都是心惊胆战。

洞中漆黑，但在两侧的石壁上，每隔几步，就装有油灯，想必点燃后，洞中会明亮如昼。

山洞极深，半晌都走不到尽头，而且深入后，多有岔口。

遽然前方有亮光闪烁。

那是有人提着灯笼，正朝这边走来。

三人急忙跃起，如壁虎般附在顶壁上。

很快下方便出现一人，手提灯笼，穿着花俏，生得贼眉鼠眼，行止鬼鬼祟祟。

那人非常瘦，但一颗脑袋极大，额头高突，竟是九重楼的强者。

待到那人经过，魏无忌决定悄然尾随。

想要跟踪一个九重楼强者而不被其发现，无疑很难，但以魏无忌当前的功力，足以做到。

那人对此地非常熟悉，拐来拐去，最后停在一面石壁前，握拳敲打。

先是轻轻敲击九下，后是重重一拳。

那面石壁上，很快出现动静，隆隆声中，有石块挪开，现出一道门。

那人闪身进入，石门登时关上。

初征曾在陈县混迹市井，一看那人的举动，低声笑道：“大人，我看那家伙八成是来偷女人的。”

跑到明教总坛来偷女人？

谁能好色到如此不要命？

九重楼的功力的确很强，但在明教，远没到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步。

除非那人本就是明教教众。

盘牧走上前，学着那人的模样，敲击石壁。

但等了半晌，都没石门打开。

初征忍不住笑道：“那是偷欢的暗号，你敲有个屁用。”

却在此时，石壁上有响声传出。

魏无忌低喝道：“退后。”

三人才刚退，便有暗器迎面射来，嗖嗖声不绝。

魏无忌迅疾拔剑，快速转圈挥动，掩护三人退到拐角。

魏无忌听着那边的动静，低声问道：“你们都没事吧？”

盘牧和初征同时应声，暗器都被魏无忌挡回，他们自然无事。

黑暗中有脚步声传来。

那人乃九重楼的强者，完全能做到行走无声，显然那脚步声是其故意弄出来的。

魏无忌屏息凝神，侧耳静听，只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和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