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阁下。”阿尔费雷德回应道,然后认真的审视着前妻。狄奥多拉也抬起头,正视阿尔费雷德。讽刺的是,这是他们还是夫妻是难以想象的。
狄奥多拉只画了淡妆,和不施粉黛相比多了浅色号的口红和眉妆。以前作为皇后是为了强调身份,她固执的用紫色装饰自己,现在她失去了那一重枷锁,浅淡的蓝更加适合二十几岁的韶华女子。
“你把朕的女儿照顾的很好。”阿尔费雷德视线向克里斯汀稍微倾斜了一点。
“她很健康,也很有朝气,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以尝试多召见她。”狄奥多拉回应道。
“莱塔也这样建议朕,但是朕以为你不会高兴。”阿尔费雷德说。
“不会,您也是给予她生命的人。”
“你生意做的不错。”阿尔费雷德看起来并不只是想讨论女儿的问题。
“谢谢您的夸奖,我还想如果可能的话让金争取一下皇室官方媒体的资格呢。”
“那你可要努力了,只是有些声色可没有这个资格的。”
“我会努力的。”
两人就这样寒暄着,只听内容仿佛两人真的是久久未见的老友,而不是剑拔弩张的政敌和劳燕分飞的夫妻。这让所有等着看戏的人,等着八卦的人,等着回去汇报的人都傻眼了。
接下来,哈默尔恩女伯爵被特别允许坐在公主的身边;开舞之后第三位和皇帝陛下共舞;用膳的时候坐在皇室一桌,并和姗姗来迟的枢机代相谈甚欢,结束后侍女细心的只给她奉上铜盘洗手,其他人都是热毛巾。
待到散场,狄奥多拉没有急于离开,阿格莱塔交代过让她留下,而这是为了什么,她大概也猜得到。果不其然,隐在露台窗帘后边的哈默尔恩女伯爵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不远不近。
“就像我说的,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就算是为了克里斯殿下,你们可以试着愉快一点相处。”是为她和阿尔费雷德操碎了心的枢机代。
“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皇帝这样回答。
然后狄奥多拉看到窗帘左边转出半截靴头来,从工艺和面料可以轻易的判断出它属于帝国最尊贵的男人。
“怎么在这里举办宴会,我以为会换个地方的。”狄奥多拉率先开口,她怎么也想不通亨利倒下的地方居然没有被封起来。
“朕从来不是一个拘泥与过去的人。”阿尔费雷德答道。
“我知道,这也是我会回来这里的原因,你可以当成什麽都没有发生过。”狄奥多拉从窗帘后走出,黑发在月光的映衬下半隐半现,很是娴静。
“你不是就为了和朕叙旧吧?”阿尔费雷德说。
“恩,我回来是为了确认两件事,请求一件事。”狄奥多拉弹弹袖口。“你对克里斯的态度,毕竟你有用她来威胁我的前科,不过现在看来在她不妨碍你的时候,你还算是一个父亲。然后是对金家族,你应该不会再......?”
“现在的金?你放心,朕已经无所谓了。不如说你自由发展两年多了,还看不出来么?”阿尔费雷德摊开手。
“那就好。”狄奥多拉点点头,“然后是请求,其实我刚才在觐见时提过了。”
“皇室专属媒体?”阿尔费雷德明白过来。“莱塔给你开的后门还不够多么?你自己争取吧。”
“恩。”话说到这个份上,狄奥多拉知道阿尔费雷德拒绝了自己的请求,但是却不反对自己去竞争。
“妈妈。”克里斯汀自己是无法出现的那么及时的,归功应该是她身后的阿格莱塔和威廉里奥。
“克里斯。”狄奥多拉拥住女儿,她安心了,心结彻底放下了。所以,现在她抱个满怀的就是她的整个世界了,她独一独二的女儿,她的克里斯汀。
“嘭————!”
这样的时候怎么能没有衬托气氛的烟花?也许它本身是为了庆祝圣诞而绽放,但是对于亚历山大宫的这小小一角而言,它的存在是为了庆祝一种释怀,以及这一家人又一次的阖家团聚。
尽管阿尔费雷德和狄奥多拉不是亲人,也不可能尽释前嫌互为友人,不过这不妨碍他们一同出现在这个场合。分别作为克里斯汀的父母,威廉里奥的叔叔和婶婶,甚至阿格莱塔的知己的好友。
夜空中绚烂的焰火肆意的变换着形态,或是祝福的话语,或是繁复的图形,或是璀璨的星月,呼应着真正的星月,呼应着万家灯火。每一个居住在这片星空下的人都欣然享受着这片盛景。
除了梅丽珊克,除了相隔两个窗棂将这边的一切尽收眼底的梅丽珊克·彭德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