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上的杜兴修,轻咳一声说道:“莫小姐,其实慈艳最近的身体一直不好。”
莫言非柳眉一挑,“哦,什么原因引起的不好?谁开的方,用的什么药?”
杜凡双看了一眼莫言非,她对莫言非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非常不满。
杜兴修说道:“是时好时坏的肠胃炎,奉城医院的车医生给慈艳开的药。”
莫言非看向杜凡双,“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杜凡双说道:“也许是吃坏了东西,也许是婶娘过于紧张,反正她总觉得,这不对,那不对的。”
莫言非转动着食指上的指环,“我还听说,府上的除草剂少了。”
杜兴修神色如常,杜凡双的脸色却由白变红,她恼怒地说:“一瓶除草剂谁会记得它的多少。那些闲着没事儿的老太太,聚在一起就喜欢讲一些闲言碎语。他们不知道从哪听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丑闻,然后就期望着这种丑闻也会发生在他们周围的人身上。他们听说我家仓房里有一瓶除草剂,于是开始他们那无限的想象力。我婶娘只不过是不舒服,就被他们猜疑成了被人一下了毒。”
莫言非凝视着杜凡双,“没有人说刘慈艳被人下了毒,你这么激动干嘛?”
杜凡双愣了一下,“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你带着验尸的法医来,不就是怀疑我叔叔下毒吗?”
莫言非慢条斯理地说:“你也有机会下毒啊。”
杜凡双的脸刷的白了,“莫言非,你要对你的言行负责。”
“那是当然。”莫言非转头对杜兴修问道,“我想知道刘慈艳的遗嘱是怎么写的。”
杜兴修尴尬地说:“她还没有写遗嘱。”
“是没写,还是你不知道?”
坐在角落里的杜家律师关沛说道:“杜太太真的没写,我曾经问过她,她说她会考虑。”
周峰看向关沛,心说:这倒霉的律师,怎么哪儿都有他。
莫言非问道:“关律师,刘慈艳没写遗嘱,那她的财产归谁?”
“没有遗嘱的情况下,是由丈夫和子女继承,杜太太没有子女,所以都归她的丈夫杜先生所有。”
莫言非转动着指环,看向杜兴修,“杜先生,我想问一下,你的遗嘱是什么?”
“我也没有写遗嘱。”杜兴修答道。
“哦。”莫言非又看向关律师,“杜先生也没写遗嘱怎么办?”
“如果没有其他直系亲属出现,杜先生的侄女杜凡双,将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杜凡双厉声问道:“莫言非你什么意思?”
莫言非依旧慢悠悠的,“没什么意思,我就是随便问问。”
“你先是怀疑我叔叔,现在又开始怀疑我了是吗?我告诉你,我一个星期之前就搬离这里了。”
对于杜凡双的恼怒,莫言非毫不介意,“哦,为什么离开啊?”
杜凡双深吸一口气,“我已经成年,可以独立生活了。”
莫言非淡淡地说:“我建议你说实话,那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杜凡双瞪着眼睛,“我说的就是实话。”
莫言非转动着指环,目光在几个人脸上扫过,脑子在飞快的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