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伯特似是在欣赏窗外的风景,但心中想着另一件事情,王薄与黎叔交谈的内容,他通过扫描两人唇形而得知。从刚才的交锋来看,王薄是站在保护傻根的立场上,而且并不想与黎叔发生激烈的交锋。这也整合自己的意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和平相处自是最好的,闲事是永远管不完的。剩下的就是如何跟王薄表明自己的立场了。
正想到此处,见到王薄传来一个眼神示意他出去聊聊,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随即跟着王薄的脚步,走向车厢间的过道。
来到过道,休伯特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搞基。”
咳咳。
这句差点把王薄呛死,恨不得一拳垂死休伯特。
看着王薄通红的脸色,休伯特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开句玩笑。”
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喘匀了气,接过休伯特递来的烟,问道:“你觉得这段旅行怎么样?”
休伯特看着王薄,非常郑重的说道:“我知道傻根被贼盯上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我对他的钱不感兴趣。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提供帮助。”有王薄在这里,正好可以将他解放出来。
王薄盯着休伯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休伯特知道这种事光说是无法让人相信的,转过身装酷的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而王薄和傻根换座位这种事,对于王薄这种职业窃贼来说,意义并不大,所以连提都不用提。
说罢休伯特便往座位走去。
绿皮火车里除了硬卧软卧,还有专门为出得起钱的有钱人提供的豪华包厢,某一节的豪华包厢内,黎叔和他的手下正在其中。
除了黎叔这个老大外,手下还有个微胖胡渣脸的老二,一个绰号四眼带着眼睛的年轻男子,小叶,以及七八个喽啰。
老二吸了一口烟,吐着烟说道:“黎叔,那个穷小子也太嚣张了吧,目中无贼啊。我看不如趁早把他给办了,领教领教咱们的厉害,教教他如何做人,长长记性。”
黎叔坐在椅子上,小叶为其摘下假发、假胡须等道具,他原本面貌是一个面容还算英俊的中年男人。听到老二的话,闭着眼睛慢慢的说着,“是你心里乱了吧?上车前怎么说的?这趟不打猎。传我的话下去,让手底下的人都记住喽,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老二重重的吸了一口烟,还想再争取一下,“我看和那穷小子一起的男人也是道上的,黎叔,我们如果不趁早下手,肯定是便宜了别人。而且那个洋鬼子也不简单,弄不好是飘过来的鬼。”
小叶将黎叔脱下的外套挂到了衣架上,不屑的说道:“看几个小钱把你给馋的,干不成什么大事。”
老二闻言一拍桌子,低喝道:“老子跟黎叔说话有你个小丫头片子啥事?一点规矩都没有,老子入道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
小叶冷笑道:“你踏马跟老娘摆什么谱,不服咱俩比试比试,我挑了你。”
“诶!你这女娃子!”老二暴怒闻言从兜里掏出一个雪茄钳上前,小叶右手轻轻一捋长发,指间便夹着一枚刀片,两人寸步不退的互相攻击着,几招内分就出了胜负。
小叶的左手中指被雪茄钳夹住,只要老二一用力便可以把那指头切下来,小叶的右手夹着刀片顶在老二的脖子上,再稍稍往前便能见血,两人都停住了。
黎叔眉头紧皱,非常不悦,冷冷的说道:“你们心里还有我吗?小叶,和师哥逞强那不算本事。”紧接着也把老二也训了一顿,“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想服众心胸就得开阔,容得下弟兄才能当大哥。”
“哦,知道了。”老二灰头土脸的离开包厢,黎叔闭着眼睛,“叶子,过来揉揉肩。”小叶嘟囔着嘴走到黎叔的身后,为其按摩肩膀。
黎叔似是喃喃自语,又似对着小叶说话,“我倒是想再试试那个男人的成色,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半晌后猛地睁开双眼朝前一瞪,“人才。”说完后便揽住了小叶的细腰,不安分的向上摸去。
小叶嗔笑一声也没有拒绝,脑海中却是想起了休伯特的模样,倒是长得好英俊,正想入非非时突然感觉玉兔被抓住,红唇微启不自觉的哼出一声呻吟。
至于休伯特,黎叔只是有一些兴趣仅此而已,他还没自大到打算将一个外国人拉入他的团伙。
第二天,硬座车厢。
王薄和傻根一起去厕所的路上,刚走到车厢间的过道,一个瘦子迎面朝着傻根撞了过来,正是四眼。四眼故意将手中的热水洒在了傻根的胸口,这时老二突然从傻根身后冲出,连忙上前把傻根挂在胸口的挎包转到傻根背后,不停的擦拭着他的胸口,接连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个兄弟走路马马虎虎的,近视眼嘛。”
四眼悄声走到傻根身后想要开包取钱,刚掀开包便被一只手按住了。
王薄恶狠狠的瞪着四眼,幸好他紧跟着傻根,不然就让对方得手了。
四眼的手被按压住后并没有丝毫撤退的意思,只见他另一只手快速一抖,衣袖里藏着的刀片便滑到他手中,夹起刀片迅速的朝着王薄划去。而王薄也不甘示弱的卷起衣袖中的刀片,朝四眼攻去。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手握着各自的刀片急速互攻,几吸之间便过了数招。又是几个照面之后,四眼最终败落,手中的刀片被王薄击落,还被王薄一推脑袋磕在了车厢上。在手指和手腕的足够灵活度上,根本不是王薄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