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白布远去,已经完全看不见的时候,易亦才离开了方大壮的墓地,回到山洞里收拾好东西,踏上了返回清河村的道路。
下了大寺山,看着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清河、时不时从河中跃起的肥硕河鱼,易亦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拦下了一辆过路的牛车。
赶车的是一位老者,两鬓斑白。
“老爷子,我要去清河村,能不能捎我一程?”
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易亦,此时他背上背着一捆兽皮,腰挂猎刀、猎弓,身上有些伤口,和一位刚打猎归来的猎人没什么差别。
“上车吧,小伙子,我这有一些金疮药,你拿去敷上。”说话间老者递过了一个纸包,“车上只是些草料,你随便坐。”
易亦接过纸包,上了牛车,解下那捆生鹿皮,从里面抽了一张塞到了草料底下,然后解开包在肩头伤口上的布条,把金疮药敷上,再重新包扎好。
一路上,易亦和老者时不时闲聊几嘴,由此得知了两件事,一是刘老的送行宴,二是最近的失踪案和干尸案。
联想到方大壮的血炼秘术以及他临死前的话,易亦很快就猜到发生了什么,虽然震惊于方大壮居然对孩童下手,但现在逝者已往,思来想去,也只有报以一声长长的叹息。
“刘大夫在附近方圆百里可是出了名的,医术高明又不收诊费,真是大好人啊!他那孙女也是,乖巧可爱又懂事,不知道哪家小子有福气能娶了她哟!”
老者依旧在说着,易亦却没了听的心思,说到刘忆,他竟然生出了些许思念之情,嘴角不自主地扬了上去。
回到清河村,已经入了夜,易亦敲了敲刘家小院的门,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刘忆的声音依旧活泼:“来啦,来啦!”
“嘎吱”一声,木门打开,看见易亦,刘忆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表情。
“呀!易亦你可回来了,最近来找爷爷的人好多,我快被烦死了。我给你留了饭菜。你怎么受伤了,让我看看,好像有些严重,你干什么去了……”刘忆拉着易亦的手向屋内走去,嘴里不停地絮叨着。
处理好伤势,易亦坐在饭桌旁就着咸菜吃着馒头,刘老过来看了一眼,发现伤得不重便离开了,也没过问具体的原因,只是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你知道小翠是哪家姑娘吗?”易亦询问道。
“好像是村东头孙大娘家的姑娘,就在方大叔家隔壁,怎么啦?你看上人家了?”刘忆调笑道。
“没有,在回来的路上听人提起,有些好奇罢了。”
吃过饭,刘忆在书桌前攻读着医书,易亦此时带伤不便修炼,也闭目坐在一张椅子上,翻看着《岐黄书》。
一直到了深夜,刘忆和刘老都睡下了,易亦被安置在了西厢房里,他躺在床上,整理起脑海里多出的那些信息来。
首先是《太一剑诀》的炼血、炼气、炼神三式,然后是《岐黄书》的禽、兽、虫三篇,此外还有一部《九阳段体功》。
“《九阳锻体功》?难道是体修法诀?”易亦有些激动,仔细往下看去。
《九阳锻体功》乃是上古青阳门的入门锻体法诀,以天地间的阳气温养身体,日积月累可以提升体质、改善资质,大成之后可炼成青阳体魄。
这个青阳体魄,除了永葆青春和延年益寿之外并没有其它用处。这个功法也并不是体修之术,充其量算个养生功法。
“没什么用你还取个这么厉害的名字!”易亦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