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片刻间杀了七八个,却也吃了许多刀枪。
见李应顷刻间变成了血人,杜兴不禁泪流满面。
“东人,下辈子我等再聚。”
悲呼中,他吹燃了火折子,就向散落出来的火药递去。
“统制不可啊!”
呼喝中,李二扑来,一把抓住了杜兴手中的火折子。
“泼贼,你做甚么?”杜兴怒问。
若是平常,十个八个李二般的东西根本别想近身,然而他中了一箭,伤了肺叶,实在是难以动弹。
李二不管,只要抢火折子。
见杜兴握的紧,李二叫道:“统制,我才二十二,家里有老娘要养,我不能死啊!”
“泼皮,你以为投降就能活么?做梦吧!”杜兴喝道。
“刚刚那个辽人大官说了,可以活的啊,我不想死啊”李二叫道。
“狗样的东西,也想活?来啊,杀了他!”杜兴叫道。
旁边,有军兵不顾辽兵近身,只把刀枪对着李二挥下。
推开身上尸块,杜兴再看,火折子已经被洇得湿了。
“来啊,扶我起来!”
杜兴用衣服胡乱裹了些火药,挣扎着起来。
“东人,掩护小人!”杜兴抱着火药大叫。
李应左手持刀,右手挺枪,强撑着杀了过来,喝道:“鬼脸儿,看我为你开路!”
此时,伤不是伤,痛不觉得痛,两人眼中只有外围那熊熊的烈焰。
“杀啊!”
怒吼中,又有十余军兵围了过来,护持左右。
上刀山,只为那火海,拖残躯,只要多杀贼,好一群勇烈之士,各自挺枪挥刀,勠力向前。
见十余一群人顷刻杀翻了三五十蛮兵,耶律大石怒急,喝道:“放箭,射杀他们。”
哪怕经历了临潢血战,知道明军意志坚定,然而,他还是忍不住惊怒交加。
若是明人个个都这样,天下之大,岂有他等胡人的容身之处?
嗡
天空一瞬间黑了下来。
无数羽箭升空,遮蔽了灿烂而明媚的阳光。
黑点中,夹杂着一些明晃晃的火箭。
“蠢货,谁放的火箭?”
惊怒中,耶律大石打马,往外狂奔。
李仁爱不明所以,却也知道耶律大石绝不会无的放矢,立刻跟上。
“哈哈哈”李应仰头大笑。
“来的好!”
欢呼中,杜兴张开双臂,迎向了箭雨。
噗嗤噗嗤之声络绎不绝,十余明军,瞬间变白。
“哈老爷看你怎么死!”
噗通,李应含笑倒地。
嗤
一缕白烟升起。
轰
轰
轰隆隆
杜兴身上的火药爆炸,引燃了更多的火药桶。
火油罐确实坚固,能抗住刀枪火箭,却经不住剧烈的爆炸。
顷刻间,烈焰冲天,气浪席卷大地。
方圆百丈之内,人马尽皆被掀飞,几成白地。
“杀啊”
爆炸余波尚未平歇,远处又传来呼喝声。
辎重队的援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