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飞刀没入眼眶,蛮将噗通倒地,李应呸了一口,也顾不上骂两句,挺枪刺杀一个蛮兵,救了明兵一个。
熊熊烈火中,厮杀越发激烈。
车阵中,到处都是尸体,地面已经被鲜血洇湿。
虽然李应四处支援,然而蛮兵人多,前两道车墙已经彻底告破。
略略扫视,明兵剩余不足千人。
“后撤到后面,集中力量!”
呼喝中,李应沿着通道疾奔,手中点钢枪不断刺出,击杀蛮兵的同时,救下明兵。
然而一圈跑下来两三里,李应到了北面,南面挡不住,到了西面,东面又被杀破了。
东奔西走,疲于奔命,仍然无济于事。
不一刻,第三道车墙又是失守。
见杜兴未来放火,李应抽空回头去看,内里。
不看还好,看了肺都气炸了。
只见车夫们披甲代盔,各持兵刃,然而尽皆聚在一起,畏缩不敢向前。
杜兴倒持枪杆,劈头盖脸砸下也是无用。
李应喝道:“力战而亡,皆为烈士,朝廷自有厚养,畏缩不前,视为逃兵,家人跟着遭殃。其中轻重,尔等自行思量。”
“兄弟们,不拼命,必然不能活命,拼出一条血路来啊!”杜兴声嘶力竭地叫道。
叫了一声,他不再管车夫们,自己左手持刀,返身扑向一个蛮兵。
噗嗤,一刀斩首。
然而毕竟不惯左手用刀,回刀略略慢了些,旁边蛮兵已经把长矛刺了过来。
危机关头,又是一道银光闪过。
“鬼脸儿,到我后面来!”
呼喝中,李应挺枪疾刺,连杀三个蛮兵。
杜兴也努力挥刀,杀了两个蛮兵,与李应汇合一起。
此时,有三四百车夫们鼓起了勇气,挺着刀枪加入了战团。
得了一股生力军,局势稍微缓解。
然而外围,又有蛮兵下马,呼喝着冲了过来。
再刺死一个蛮兵后,李应舔了舔嘴唇上的鲜血,笑道:“鬼脸儿,今日怕是回不去了。”
杜兴道:“能与东人同生共死,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说得好!”李应挺枪疾刺。
噗嗤
啊
李应急忙回头去看时,一蛮兵正把长矛从杜兴胸口抽出来。
“鬼脸儿!”
厉呼中,李应反手扔出最后一柄飞刀,击杀了那个蛮兵。
随身携带的十余柄飞刀,已经彻底用完。
李应顾不上这个,拉起杜兴,问道:“怎么样?”
杜兴咧嘴笑道:“不妨事,死不了。”
“跟紧我!”嘱托一声,李应再次厮杀起来。
此时,他浑身上下都是鲜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
杀了不过大半刻钟的时间,死于他枪下的蛮兵,已经不下五十。
阵外,见李应如此勇猛,耶律大石催马往前走了一段,从鞍上取弓。
只见他弯弓搭箭,略略标视后,倏地撒手。
咻
噗嗤
李应胳膊上中了一箭。
痛呼中,点钢枪撒手,李应急忙抽出腰刀,荡开了两杆长矛。
杜兴大急,挡在李应前面,道:“东人,事到如今,只有到最里面十辆车子旁边去了。”
“兄弟们,到最里面去!”李应大叫道。
咻
一箭飞来,正中杜兴胸口。
厮杀良久,甲胄多有破损处,这箭真巧从长枪刺出的洞中射了进去。
噗通,杜兴栽倒在地。
李应挥刀挡住两个蛮兵,拖着杜兴到了最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