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汇合了卢俊义,又过了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下来,灰都没得吃了,那还能看得到方天定踪影。
只是大队人马的痕迹无法遮掩,因此两人领了两万马军,循迹向北追杀而去。
不一刻,宋江领军到了荒坡前。
宋江大惊,道:“前方乃是我军伤马疗养地,段景住兄弟可曾无恙?”
“报”
话音未落,游骑飞至,道:“禀先锋,前方发现段景住头领尸体。”
宋江闻言,立刻痛哭流涕,道:“段景住兄弟只在营后放马,如何就被害了?”
无妄之灾!
却也是命该如此,若是段景住不喝酒,以他天下有数的马术,也不至于翻落马下,被人一枪杀了。
吴用劝道:“主将切勿悲伤,追杀方天定为要。”
宋江闻言,立刻止住了哭声。
区区一只金毛犬,实在不值得装晕。
宋江一边让人收拾段景住尸体,一边喝令出发。
“离了那城,又没了乌龟阵,我看那方天定何处去逃!”宋江咬牙切齿地说道。
董平道:“主将放心,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拿了那贼首,重夺照夜玉狮子回来。”
董平的心思很明白,他要把照夜玉狮子抢回来自己骑。
以前碍着兄弟义气不好争抢,现下宝马落入敌手,夺回来就是战利品,还不是谁抢到是谁的?
宋江也不管董平心思,只是要杀方天定。
他身后大将可不少,有卢俊义、关胜、秦明、呼延灼、董平、杨志、张清、朱仝、韩滔、彭玘、单廷珪、魏定国、邓飞、燕顺、吕方、郭盛,十六个正副将佐,还有吴用朱武两员军师,人才济济。
这么多人,怎么也能把方天定那厮给打死了。
宋江信心满满。
只是一步后,步步后,急切间难以追上。
正午时分,太阳毒辣,烤的人马汗流浃背,实在难熬的紧。
莫说普通士卒,便是领兵大将也不好受。
宋江踌躇半晌,道:“已经失去贼人踪迹,似乎无法追赶。”
言下之意,便是要收兵回营了。
“万万不可退兵!”朱武谏道:“观贼军动向,似去宿迁,不得不追。
宿迁地处后方,为我军粮草囤积之所在,若是失于贼手,我军立刻有饥饿之忧,此战便不败而败。”
卢俊义道:“宿迁有一万军兵,贼军又都是骑兵,怎么可能破城。”
不是卢俊义吃不得辛苦,实在是天热。
外面的盔甲,烫的不能靠手,怕是能煎鸡蛋了,可想而知有多热了。
实际上,都快脱水了。
“必须追赶!”朱武摇头,道:“宿迁守将乃是本地置制使,溜须拍马手段高明,统兵作战本事实无,宋兵又是厢兵之流,如何能挡的住如狼似虎的贼兵?
再则,便是方天定不去宿迁,只在运河两侧搅扰运粮船,我军也还是要驱赶。
不如趁其立足未稳,衔尾追击,使其无暇他顾。
再不济,也要抢在贼军之前进入宿迁,确保粮草不失。”
吴用补充道:“若是粮草损失,我等为追兵,其责难逃,必然为朝廷降罪。”
宋江听了,终于下定了决心,然而真的太热了。
吴用把鹅毛扇遮在头顶,说道:“我军不好过,贼军也不好过,他等能走,我等自然能走。
想贼军跑的如此快,定然是脱了甲胄,我军也可照办。”
宋江颌首,道:“传令全军,去甲疾行,另着一部军兵取水来供应大军。”
得了命令,军兵马上脱了甲胄。
立刻凉快了许多。
为了多吹些凉风,宋兵不顾马匹已经吐了舌头,只是催马加速。
讲真,全军无甲,若是方天定领军回身突袭,肯定能打出惊人的交换比来。
只是不可能,宋军热,明军更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