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定是一国太子,位高权重,意义非凡,若是获得了这桩功劳,便是后面打酱油,江南平定后一个节度使也是少不了的。
作为降将,必须要抓住这个大好机会。
至于虚名,其实不重要。
他等也是奉了主将军令,不讲信义的黑锅,也轮不到他们来背。
四人正要出阵,吴用拦住,道:“方天定一死,贼军必然生乱,歼灭眼前军队,正好可以趁势冲城。
且派人回营,立刻调集大军前来,随时准备总攻。”
宋江颌首,让去大营调集兵马,准备大战。
四人要等大军取齐,只能按耐心情,向场中看去。
只见卢俊义左遮右拦,头顶白气蒸腾,明显是用力太多。
再看方天定,也不轻松,面色通红,青筋虬扎。
两人已经交手超过了一百五十余合,方天定以为可以随时解决卢俊义,然而这就是一个小强,使尽手段也难以击败。
真是痛快!
不枉他任性了一回,冒着莫大风险,非要出城搦战。
一直藏在阵中的刘子羽看到宋江身后出现了四个大将,觉得有蹊跷,吩咐副将小心戒备后,打马到了前面。
杜壆回头,问道:“可有变故?”
刘子羽指向宋江,道:“那四人貌似不怀好意。”
杜壆是认得四人的,道:“莫非宋江使诈,欲要以多并少?”
刘子羽道:“不可不防,你与我小心戒备,随时准备接应。”
“直娘贼!”石宝骂道:“战书言明,今日乃是大将挑战,事先又说的清楚,却不想这宋江居然如此不讲信义。”
“狗屁好汉,没来由坏了信义二字。”众将皆是义愤填膺。
想了想,刘子羽道:“縻貹、袁朗,你二人与杜壆和我,随时准备救驾。”
三人应下,各自准备。
讲真,方天定和人一对一单挑,他们并不担心。
卢俊义号称枪棒天下第一,在场的也的确没人能打得过他,然而在方天定手下,也只有招架之力,全无还手之功。
场中,方天定方天画戟突然慢了起来,只是变得更加诡异莫测,忽东忽西的。
你以为他是刺,却是勾,你当他要劈,却是削,真是防不胜防。
卢俊义物我两忘,眼中只有这一杆方天画戟,手中长枪也是遮拦的滴水不漏。
那边,宋江一使眼色,柳元四人心领神会,也不答话,各自猛踢马腹,埋头向着阵中冲来。
刘子羽瞧得真切,立刻催动马匹,同时喝道:“太子小心!”
得了提醒,方天定看到四将冲来,一戟击退卢俊义,不退反进,打马向着四人迎了过去。
柳元最先,挥枪便刺,方天定一戟荡开铁枪,画戟借势一扫斩向翁飞。
翁飞急挥刀来挡,却是迟了。
只听一声惨叫,翁飞大好头颅飞到了天空。
可怜满腔建功立业的心思,全部化作热血泼在了大地上。
柳元三人见方天定如此凶猛,尽皆骇然,动作不由顿了顿。
方天定如何会放过如此机会,挺戟一刺,便把潘忠刺杀于马下。
连杀两人,卢俊义已经拍马赶到,重新接住方天定。
柳元两人正想围攻,刘子羽杀到,大喝一声,刺阙翥于马下。
縻貹袁朗一左一右夹住柳元,柳元挺枪架住了縻貹的开山斧,却不妨袁朗一挝打来,连盔带头打了个稀巴烂。
方天定喝道:“你不仁,我不义,一起上,留下卢俊义!”
看到四人围来,卢俊义暗暗叫苦。
就方天定一个,已经是勉力支撑,又来四个能打的,岂不是命丧当场?
宋江自然不会看着好兄弟丧命,立刻喝令众将去救。
众将见卢俊义危急,顾不得信义,连忙打马飞出。
却是迟了,只见卢俊义架住方天定长戟,却被刘子羽一枪扫落在地。
刘子羽刚想补上一枪结果了他,只听得耳边一声暴喝,“休的伤我兄长”,原来林冲已到。
没奈何,刘子羽只能回枪挡住林冲夺命一击。
方天定架开关胜大刀,又拨开董平双枪,喝道:“撤!”
五个打十个,是能打,然而必有损伤,不值当,且等来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