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说?她红颜薄命,如果真的是她命不好,命该绝,那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宁王妃已经说了,她的死很有可能是贺家那个女人所为,难道她不应该查出真相,还她娘一个公道吗?你们一个个都想将事情隐瞒起来,对宁王妃,对宁王妃的娘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不公平?即便是一个不相关的人遇到这种事也会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不是吗?你们可是她们的亲人!”阮伽南痛心疾首的说着,脸上指责的表情让阮成泽无端的觉得惭愧了起来,好像自己真的犯了一个非常大的错一样,差点就要无地自容了。
阮伽南注意到他的神情,语气一缓,“阮大哥,我也不是想为难你,如果你不愿意多说的话,我可以去问你府里的老人,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再阻拦这件事。难道你想助纣为虐吗?那天看你说的,我以为你和宁王妃的娘亲当年的感情应该还算是不错的,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当年对你应该很好。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但是当年的情分难道真的一点就不剩了?让你为她说句话都不愿意?”
阮成泽紧紧抿唇,垂着眼眸,阮伽南没看到他眼里的挣扎之色。
见状阮伽南也不为难他了,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你愿意说我也理解。我再想办法查查就是了。”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也不知道是这个词触动了阮成泽哪里,只见他抬起了头,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眼里有些灰暗,“你说得没错,现在当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我会跟你说的。”
也罢,本家的人虽然是说了不能再提起这件事,可是现在他和本家的人又有什么关系?他是旁支的老爷,是青州阮家的家主,和燕京本家并没有多少关系,他们也不会想拉青州阮家一把。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违背自己的良心帮他们隐瞒。更何况本来就是他们对不起她,若不是他们,她又怎么会被贺家的人害死?
当年她死了的消息传来青州,他根本就不能相信,那样一个身体健康,充满了活力和朝气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病死了呢?她身体一向很好的,比一般的要好多了,不可能年纪轻轻就病死了的。加上没多久就传来了堂叔娶了贺家嫡的事,还有什么事是不能明白的呢?
那个时候他心里是即悲哀又愤怒,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不管他再怎么愤怒也帮不了她什么。那个时候的他不过是一个少年,能做的也就只是在无人的时候为她的悲惨命运默默流泪,在夜里的时候为她暗暗向上天祈求,希望她下辈子能投个好胎,有个好人生,不会再遇上像堂叔这样的人。
可是时间一年年的过去,他心里的愤怒和难过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淡,越来越淡,到后来,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已经彻底的淡忘了这个人,就好像自己的生命力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如果不是卿弟来到青州,如果不是前几个月有个人来报恩,或许他真的已经忘记了这个人。
那个时候他多想有人给她一个公道,查清楚这件事啊,自己甚至还想过要去报官的。可是现在他却不愿意对她女儿的人说清楚。
阮成泽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问道:“对了,你说你是宁王妃的人,那前几个月可曾有人到燕京去寻宁王妃,说要报恩的?”
呃
阮伽南脸上飞快的闪过了尴尬和心虚,眼神闪烁了一下,面上却淡定非常,嘴上说道:“哦,是有这么一个人的,但是宁王妃打发她走了。”
阮成泽点了点头便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修仙小明星
“阮大哥,你真的愿意告诉我吗?”
阮成泽叹了一口气,苦笑着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有什么想问就问吧,免得我待会儿又后悔。”
阮伽南生怕他后悔了一样连忙问道:“你知道她是哪里人,或者是哪个家族的人吗?贺氏当年又是怎么成为她丫鬟的?”
他眉头一皱,思索了半响才缓慢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是哪里的人,或者是哪个家族的人,至于贺氏是怎么成了她丫鬟的我也不知道,因为她来到青州的时候身边就已经跟着她了。”
阮伽南听了他的话先是一阵无语,他什么都不知道,还能告诉她什么?接着又觉得哪里不对。
既然他知道贺氏是她娘的丫鬟,那当日她来青州问的时候他怎么没有明确的说贺氏是她娘的丫鬟,而是拐了弯告诉她她娘当年身边有个丫鬟?害得她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如果不是在贺府试探出来了,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确定贺氏就是她娘身边的那个丫鬟呢!
心里是这么吐槽的,但是阮伽南也并不是真的会因此而怪阮成泽。毕竟当日她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自然不可能会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她了。
“阮大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不是耍我,拿我开玩笑吗?”阮伽南无语的瞧着他。
阮成泽苦笑了一下,“我是真的不知道。当年我堂叔出去游历,回来的时候就带着她回来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自己要娶她为妻。一开始本家的人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堂叔就说服了他们,同意了他们的亲事。但是”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
阮伽南急道:“但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他看了她一眼,蹙着眉不太确定的道:“但是我记忆中好像记得她说话的口音有些奇怪,不太像是青州人士,也不像是附近的人。后来我也问过她,但她只是说自己的家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还说那里和凤歧国和青州完全不一样。而且她来的时候身边也只有一个丫鬟而已,旁的什么都没有。加上本家的人不准大家议论她的事,一经发现都是严厉处置,时间长了也就没人再说了。”
阮伽南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你真的听不出来她的口音是哪里的人吗?还有,她叫什么,姓什么?”
“听不出来,当时她刚来的时候口音有些奇怪,好像有些别扭,咬音也不准确,后来在青州待的时间长了,她自己也是很聪明的人,学得很快,这口音的问题才渐渐的改了过来,说得也和青州人相差不远了。至于名字,姓氏,我只知道她叫白朗月,但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她真正的名字。”
那个时候他听到这个名字只觉得当真是非常适合她了,如同朗朗清风,又如同天上明月一般皎洁的美丽女子。
白朗月?姓白?阮伽南迅速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白这个姓在凤歧国似乎并不多见,而且他刚才说了她口音的问题,那只能证明她是来自外地,离青州的距离应该很远难道她真的不是凤歧国的人?他说她曾经说过她的家乡和青州,和凤歧国完全不一样,那会是什么地方?
“她就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家人吗?”
阮成泽轻叹了一声,“她是和堂叔私奔而来的,又怎么会提起自己的家人?若是可以,他们成亲的时候就不会连一个娘家人都没有来了。”更加不会让任何人都不得提起这件事了。
一开始堂叔是很疼宠她的,知道她不习惯时常抽时间陪着她,待她出去玩,散心。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就变了。她脸上明朗的笑容渐渐的多了抹苦涩,神采飞扬的眉宇间也染上了轻愁,再然后她就很少像以前那样开怀的笑了。有一次他还无意中听到了他们争执的声音,似乎是堂叔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想到这阮成泽有些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将这点也告诉卿弟。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阮伽南听了眼里闪过了疑惑,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快得让她捉不住。
那个时候阮常康做了什么对不起娘亲的事?对于成亲男女来说,对不起的事应该是作为丈夫的瞒着妻子有了别的女人?
别的女人她脑力灵光一闪!
贺氏!难道那个时候阮常康就已经和贺氏勾搭在一起了?丫鬟老爷什么的,确实是最容易发生这种事情的关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就能解释得清楚为什么贺氏回到贺家之后贺家会答应将她嫁给阮常康这个二婚男了。或许也能解释得清楚贺氏,贺家为什么要害死她娘了。
她娘不死的话贺氏怎么当夫人?堂堂贺家嫡不可能嫁给别人做妾,即使这个嫡小时候被拐卖过,才回到贺家不久,但也改变不了她是贺家嫡这个事实。想要当夫人,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当时坐在夫人这个位置上的女人挤下来,让她消失,这样贺氏就能名正言顺的嫁进去当正妻了。
“对了。”阮伽南忽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我当年宁王妃的娘为什么会收养一个孩子?”而且还给了这个孩子嫡子的身份。
“当年堂叔成亲之后,两人迟迟没有生下孩子,老夫人自然是很着急的,逼着堂叔纳妾,但是叔母并不愿意,堂叔也说不急。后来两人有一次出门游玩,然后回来的时候就抱着一个男婴,说要收养。还是栖霞寺的大师说的,说只要他们收养了一个孩子,他们自己的孩子也就会跟着来了。也正是因为这个老夫人才最终答应留下了这个男婴,这个男婴就是堂叔现在的大儿子了,我记得好像是叫华禹的。”
阮伽南点了点头。
这一件事和自己打听到的相差无几,没有什么出入。但是为什么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呢?
“叔母对这个孩子很好,一直当是自己的亲儿子一般看待,亲自照顾。直到她怀孕了才放松了一些,她是个美丽又善良的女子啊!”阮成泽感叹道。
阮伽南抽了抽嘴角。
呵呵,听得出她那个无缘的娘确实是个心善的,不然也不会被自己身边的人给害了。
“我知道的差不多就是这些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阮成泽看着她问道。
阮伽南拧着眉想了想说道:“暂时就这么多了,如果我再想起了什么想问的,我再问你吧!”
“”你还真不客气,我可没说改日你问我会再回答你。阮成泽默默的在心里说着。
题外话
哈哈哈哈呃,云吞的万更是如此的不稳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