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对于已经北伐的义军大部,周淮安还有一个颇为长远的规划和后续手段,来进行某种意义上的大势推动和催化效应。所以咋将来一段时间之内,义军这张外皮能不丢还是得继续披下去的。
不过,对于眼下的局面周淮安其实还有一个预备的后手。就是为这件事情编列一个合适的情由和真相,再在寻机将身为黄王外甥林言给礼送回去只要自己掌握了足够要挟他继续配合下去的把柄和证据了。
就算是日后孟楷有机会逃脱追捕而回归黄巢麾下,日后也可以让他先入为主式的为了自保和推脱责任,而与孟揩继续相互撕逼和指正下去也可以变相的分担自己的压力和仇恨值。
“柴兄弟。。”
想到这里,周淮安叫来被带在身边“协助指挥”的柴平,十分郑重其事道。
“接下来我需要你做个见证,并可否附署一份说明和陈情?。。”
仅仅才过了两天一夜的时间,原本就少白头的柴平看起来满眼血丝形容憔悴,而愈发的老态和颓然起来毕竟对于这一连串的变故,他无疑是受到打击和影响最大的人了,并没有之一。
“我。。。”
柴平此刻却是满心苦涩和晦暗的欲言又止
这短短两天下来他可谓是心中矛盾之极,而在脑中充满了无数个相互争辩的声音以至于大多数时候浑浑噩噩的根本没法做出什么决定和主张来。但是现在显然已经到了他不得不再次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就像是当初在安南归还的船上曾有人对他说过话这位虚领军志向非小而所行与大多数义军相去甚远,只怕日后会有所反复和波折之时。早年,他也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地方义军,相互侵并起来的残酷与凶横
本以为这种事情起码会是将来较远之后才可能发生的,而还大有机会进行调和或是弥补一二但却在他功成班师回来就毫无征兆的就此发生了也将他所努力奉持、追寻的理想和信念给一下子冲击和粉碎了。
难道大家明面上共同追寻和为之奋斗的理念、口后,在个人私欲和利益得失面前,就真的如此不堪一击而可以随意践踏吗。
想到这里柴平最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显然他也只能遵循自己的本心站在大节无亏的正确一方了,而不是为了那点故旧的眷恋之情,而去扭曲义军十分明显的是非黑白。不然,那些在这次变乱当中无端死去的士卒又算什么,自己所口口声声秉持为民求活的义理何在,又有何面目去面对他们家人父兄。
“我。自。当。附从领军行事了。。”
一字一句的努力说出这番决意之后,他就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的晃了晃因为这也意味着与他一向所尊崇和黄王,就此隐然走上了分道扬镳的另一条道路了。
“那就好了,赶紧下去好生休息和进食。。”
听到这个答案,周淮安也不禁如释重负的点点头。
“接下来的诸多善后事宜,我还有许多借助之处呢。。”
但作为少年义军的出身,资历可以上溯到王仙芝起兵早期的他,同样也是如今三江军当中一面最重要的风向标和榜样起码对于那些北方来的老义军而言,他既然带头表态和服从定性了,那至少就会事半功倍的减少许多老卒思想和心理上的落差和犹豫了。
当然了,如果他不愿意配合或是有其他想法的话,周淮安也只好在引起更多混乱和时段之前,请他离开自己的部队,而礼送他离开岭南去北上投奔黄巢了作为曾经并肩战斗过的战友和同袍,周淮安还做不出那种用最大恶意和嫌疑,对其斩尽杀绝的事情来。
而站在附近待命的霍存也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放开紧握汗湿的刀柄而暗自庆幸起来。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的奉命而为他也不愿意对着昔日义军的同袍动手的,哪怕是带有折辱性质的将其当场制服扣拿下来。
就在这种人心和趋向暗中渐变过程中,待到第二天的傍晚新的变化和转机也再次出现了却是向着三江军有利的方向转变。因为,通过海路快速传递的消息,来自潮阳方面的援军也从通过回程的船队,出现在了番禹附近的海面上。
这时候广府内外的局势和力量对比,就可以说是基本大局已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