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极少数想要铤而走险,或是奋起反抗的然后被准备好得钩网扑套缠绊住,扑洒上白灰迷住眼睛耳鼻诸窍,再一顿大棒暴打成不成人形之后,也就自然消停了下来
当然了,对于深有外来者自觉的周淮安而言,有时候快刀斩乱麻式的恐惧和恶名,也是一众卓有成效的名声传播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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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城郊的一处庄子当中,
胡子拉杂而形容憔悴满身酒气的皮日休,也在临时的幽禁之所迎来了自己认定的末期。
“现在该上路了么。。”
他有些自嘲的释然道。
“某的用处也当时用尽了吧。。”
经过这段时间的际遇,他已经知道了在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了。最初只是不明里就的被人带出去在公众场合屡次露脸之后,他就变成了众所周知投贼为之张目的一代大家皮日休了而且还在名下莫名多出了许多新著作来了。
虽然其中大多数是他早年陆陆续续留下来的杂轶散做,但被那些别有用心的草贼罗织起来之后,竟然可以拿来为那些造反的主张,进行像模像样的注释和背书了。到了这一步他才恍然大悟过来,却是自家被那些草贼的绝户计给构陷到底而再也毫无退路了。
知道了这个结果之后,他一直秉持和支撑的精气神就一下子垮了下来,而变成了如今酗酒滥饮不修边幅的这副模样了。
“就不知晓是鸠酒还是绞绫了。。”
他再次欲犹未尽的吮吸了口空瓶里的残酒,继续叹息着道。
“还望给某一个全尸便是了。。”
然后,他就被带到了一辆四面遮蔽起来马车上而碌碌有声的向外行驶而去而这马车一行驶就是直到第二天才停了下来,然后在睡眼惺忪当中皮日休再度被重新推醒赶下马车来,不有喃喃自语道:“就在这里行刑么。。”
然后,他只见到一片土围子周边的菜畦禾苗青青,随风摇曳而春光和煦的一派田园风光而在此期间既没有新挖掘的埋坑,也没有绑好的吊绳,更没有适合砍头的刑台,只有一道看起来颇为新鲜挖掘出来沟渠。
难道是要绑起来浅浅活埋么,他不由的更加胡思乱想起来,只怕在那不见天日的覆土之下,自己还能够坚持的这种从容镇定么然后就见押解的军史拿出一份文书。
“皮犯,你将在这里接受百姓监督下的劳动改造。。为过往赎罪一二。。”
对方用一种缺少感情的生冷声音宣布道。
“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了。。。”
然后,突然一个身影从后方扑了过来而紧紧地抱住了他,用一种哽咽而哀婉的声音惊喜道。
“休郎,。。休郎。。你没事实在太好了。。”
“魏娘。。。”
直到这一刻,皮日休也不禁有些方寸大乱,打量着荆钗布裙宛如乡间妇人打扮的女子。
“你。。你。。。您怎么会在这儿。。”
“是奴自请来陪伴休郎的。。”
依旧紧紧扑在他身上,而仿若生怕放手就会消失不见的女人。
“奴不是早已盟誓,要与休郎共同进退而生死与共的。。”
“就算是同赴九泉之下,也要不离不弃的啊”
看着附在胸口上泣不成声而泪透衣襟的女人,皮日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和语言,来表达这种忐忑往复的大起大落画风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