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驻队的表现就有些良莠不齐了,战后他们各种东倒西歪在一边,像是挺尸一般的坐躺的到处都是,任凭怎么叫骂踢打也老不愿意站起来,显然在最基本的身体素质上,他们还是没法承担较大强度和较长时间的战斗。
原本在打那些土寨和围子,面对同样缺少装备和训练的庄丁、土团等菜鸡的时候,倒还不怎么明显但是在缺少掩护的野外结阵对战当中,遇上稍微坚韧一些或是有所训练度的官军,就不免要露了怯了。
比如原先躲在山上放箭的时候,大概也就参差不齐的坚持了十几轮而已,就不等号令先停下来休息而吃了好些鞭笞然后,他们投入到战场当中的表现也是问题多多的。
一开始冲就跑散了基本队形和次序,而缺少相互掩护的意识也就罢了基本上是持续拿不下来,就要开始心虚气短落入下风,而靠附近的战锋队来救场和支援了
毕竟,当初他也是好容易把驻队选拔的标准,勉强提高到没有身体上的明显残缺,没有严重营养不良导致的各种疾病,体内没有太多的寄生虫等等总之就是以这个悲惨年代的标准完全堪称壮丁的程度。至于其他的方面的需要,就只能等后续的时间里来慢慢的补足了。
就下来,就是在渔村和港市方面还有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再接再厉的一鼓作气继续浪他上一把了
“还有余力不。。”
随即他对着身边许四带领的直属队道。
“回管头,俺这才刚刚腾挪泛活开身子呢。。”
队正许四颇为轻松的咧嘴笑道。
“那些残余的官狗可杀的一点儿都不给劲呢。。”
“那就好。。赶紧换了衣裳”
周淮安点点头道,
“待到大队拉过来,我们还要赶上下一场呢。。”
。。。分隔符。。。
小半天光景之后,守在大渔村路口寨门前官军哨位,就见到了远处奔腾而来的烟尘然后有见到了,烟尘里那些看起来丢盔弃甲倒拖着旗帜,满身灰头土脸而难辨面目的官军同袍
他们几乎是用尽全身气力没命奔逃着,就仿若是身后有什么可怖的事物在追逐着以至于他们的盔子和帽儿、头巾都跑散、跑丢了,还有人靴子和鞋履都不见了,只剩个赤脚跛足在地上乱踩乱踏。
这种仓忙忧急的惶然气氛,甚至都感染和影响了留在村口的这些官军哨兵,而让他们纷纷从驻守的位置跑了出来,从土墙上和木哨塔上乱糟糟的探出身来忙不迭的就要拦住这些跑回来的同袍们。
然而领头出来接应的官军小校,却被跑在最前一个军官打扮的人,给当面用力的推开而脚步不停的冲进去们,然后顺手给扶在门边作势推动的官军,一人一个响亮的耳光,还一边对着左右高喊道:
“不识数的狗东西,都楞个啥子。。”
“快让俺们进去啊。。”
“后头贼子实在扎手。。”
“快快叫人上墙布防啊。。”
然后,就见这名逃回来的军官,已经在他们犹豫和混乱的片刻之间带人冲上了墙头,而粗暴无比的将那些哨位上兵士,给骂骂咧咧推挤和驱赶开来
这时候,终于有人想起来有所不对的地方这名将官怎么就喊的是一口中原官话,而之前杀出去的那些难道不是福州经略使下漳州军的水营么。顿时大喊一声
“不好,回来的是假冒之辈。。”
然后随着这一声突兀的叫喊,就像是开启了什么序幕,出发了什么信号一般的寨门内外的大多数官兵在茫然之中,就见墙头上突然就是血光和惨叫声同时绽放,而跌坠下好些尸体和垂死挣扎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