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欢饮鼓舞之余,纷纷猜测那神秘人的身份,只是那人自始至终都未曾报出姓名,飘然而来与八思巴一战后又飘然而去,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人们根本无从揣度。
这一天,禹天来在已经定名为“选锋营”的军营中与天宝、张君宝讨论此事。毕竟八思巴此次南行中必然有极大的因素是为其弟子伯颜报仇,而伯颜差不多便等于灭在他们三人再加一个虚枕溪手中,若八思巴当真来到江南,只怕首先便要找他们几个的晦气。
三人同样只听了一些越传越离谱的“江湖传言”,所知的信息极为有限,对于那位神秘人的身份,也自然是无从猜起。
正在胡乱猜想时,外面忽地有人来送信,来的却是虚枕溪的一名属下,说是虚参谋来请他们三个一起过府相见。
三人有些意外,但还是随着来人一起到了虚枕溪在襄阳城中的居所。
他们都是这里的常客,又知道虚枕溪是孑然一身并无家眷,所以都毫不客气地直接登堂入室。
来到前厅时,看到一人居中安然而坐,虚枕溪却恭谨地侍立在一旁。
看到座中那人时,天宝与张君宝的脸上都现出不可置信的狂喜神色,同时大叫一声:“师傅!”
随即一个纵身扑到厅上,并肩拜倒在那人面前。
那人自然便是曾经的觉缘和尚,只是如今的他已经蓄了发,又穿着一件儒生青衫,望上去纯然便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文士。
禹天来重见觉缘,心中同样欣喜,但他终究不似天宝和张君宝那般心神激荡,很快便发现觉缘的情形不对。对方表面上虽无异状,但体内的生机却极其微弱,几乎到了随时都有可能断绝的地步。
“觉缘大师,”禹天来仍习惯地沿用了以前的称呼,并且很快联想到方才还在与天宝、张君宝讨论地事情,面色沉重地问道,“难道那迫使八思巴延迟三年南下的神秘人便是你?”
“师傅你……”此言一出,天宝和张君宝也立时醒悟过来并感应到师傅体内的情况,四只眼睛中同时涌出热泪,脸上尽是悲恸之色。
“痴儿……”觉缘举手先后在两人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微笑道,“师傅用一条性命阻了八思巴三年,又拖着最后一口气来见你们,却不是要看你们哭哭啼啼的样子。你们两个都起来,天来你也过来,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