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天来脚下乱踩七星,身形倏退倏进,双腿避开斧刃后连环起落,一连七腿向落地时呈侧卧之姿的袁杰头脸胸腹等要害踢去。
袁杰一声怪叫,身体就地翻滚,骨碌碌滚出数丈,虽然避开对手的攻击,却已弄得自己灰头土脸。
“且住!”袁烈将霸王枪一横,拦住还要上前的袁杰,脸色凝重地望向通往山下的那条小路。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地那脚步声愈来愈清晰也愈来愈整齐,到后来汇成一声又一声整齐划一地踏地声响,甚至众人脚下的这座大圣峰也似乎被这充盈着战意与力量的脚步震得微微颤抖起来。
以严咏春为首的近百名紫荆寨子弟一步步走上山来,一边走一边组成一个中间凹陷、两翼前凸的偃月阵型,与百余山贼遥相对峙。
禹天来却是不懂什么排兵布阵之术,前几年他请教了镇上一个据说经历过战阵,后来因伤残退伍的老兵,学到了这个有些似是而非的偃月阵,用来训练跟自己学武的众人。虽然与真正的战阵相差颇远,但用来对付一群同样是乌合之众的山贼也该足够。
实是也确是如此,此刻近百名幼虎般凶猛的青年与百余凶狠如狼的山贼对上,在气势上不仅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有渐渐压制对方的迹象。
禹天来的脸上现出喜色,身形一闪便到了严咏春的身边。
“禹大哥,你的兵器!”
一个青年上前一步,有些吃力地捧着一个三尺长的皮囊送到禹天来的面前。
禹天来点头,抓过皮囊竖在身前,右手拄着皮囊的上端。
看到对方这近百人统一制式的短棍、标枪已经摆出的阵势,袁烈心中大是惊骇。眼前的分明是经过多年训练打磨的一支精锐,便是自己手下的三百悍匪完好无损,与之对阵也未必敢断胜负,何况是现今的情形?
“标枪预备,三轮散射!”
禹天来本着能动手绝不啰嗦的原则,既然己方大队人马杀到,那便速战速决免生意外,因此完全没有与对方再多说半句话的兴趣,干脆利落地下令开战。
近两年来,禹天来又从“泼风棍法”与“闯少林拳”之中推演出三招枪法与三招擒拿手法传给了众人。这六招却都是真正用来致人伤残甚至夺人性命的杀招了。
这些青年已经将那两套基础的棍法与拳法练得熟极而流,再学这与之同源的六招杀招便不太困难了。
此外,禹天来又教了众人一手投掷标枪的功夫。经过两年的练习,一根将四尺长竹子削尖了一端制成的简易标枪在这些青年手中掷出,准头和杀伤力都颇为可观。而一旦掷出的标枪在数量上形成规模,那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场可怕的梦魇。
听到禹天来下令,近百青年同时从背后拔出三支标枪,口中齐声暴喝:“杀!杀!杀!”
每一声“杀”字出口,都奋力掷出一支标枪前后三波近三百支标枪在一小片空间里密集如雨,向着面色惨变的山贼们洒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