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二十岁的陆少学若说学业不好,倒是有人信。陆家嫡系的儿子,就没一个在学习上有天赋的。但陆少学虽然没天赋,却胜在用功。
可若说他会夹带舞弊,却绝对不可能的。
想到这儿,陆丽锦微皱了下眉,抓到了一丝异样。陆少学之前过了秀才之后,乡试可是怎么也考不过。但上一次,突然的,跟着陆少游一科考过。
陆丽锦猛然想到,陆少游定然是将她猜的题,也给了陆少学一份。
信任由此而来,陆丽锦突然明白,上一世时,陆少学那份夹带是从何而来的了。
外堂上还算宽敞,此时黑压压挤满了人。陆家四位老爷,连带着妻、子、女。仔细算下来,也有小二十口人,能不挤吗。
老夫人张氏今年六十二岁,老侯爷于两年多前病逝以后,整个人受了折,养了两年,才渐渐缓过些来。但脸色仍是不怎么好。
现在庶出的二爷、四爷都出去外任,眼么前除了六老爷,全都是她自己这边的子女。
儿孙满堂,哪个老太太都会满面笑容,老夫人自然也不例外。
与老夫人行完礼,各房之间也要相互打招呼。不管私下如何,最起码在老夫人面前,却是一派的阖家欢乐。老夫人看着,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杨氏看着清高,但却最是左右逢源的一个人。无论是与平阳侯夫人,还是与商户出身的五夫人、庶出的六夫人,全都能说上话儿去。
陆延早已经过来,对于上前来与他行礼的儿女,陆延只是关心地问了问陆丽锦。
虽然先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冷不丁地瞅着父亲,陆丽锦的心仍是忍不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将心情平复了,哑着嗓子说了句:“女儿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陆延皱了下眉,显然是注意到陆丽锦的反常。
陆双锦赶着笑说:“父亲放心吧,有娘在呢,四妹妹哪会有什么事?刚母亲来晚了,就是听说四妹妹梦魇着,查看黄历,看看是不是昨儿被什么东西给冲撞了呢。”
陆延并没有太放心,但因此时在松鹤堂,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对这姐妹们说:“去你母亲那边吧。”
松鹤堂的外厅,本就是预备着让晚辈们晨昏定省的地方,太夫人自然是高高在北面而坐,底下则是两排交椅,隔茶几而放。
陆家爷们一溜坐在了老夫人下首的右边上,以平阳侯为首,兄弟们按着大小顺序,依次而坐。孙一辈的,则站在了各自父亲身后。
相对应的,夫人们也按着大小顺序,坐在了老夫人下手的左边上,孙女儿们的待遇要比孙子们高,一人一个绣墩,挨着自家母亲坐着。
随着陆双锦,在杨氏身边上坐下之后,陆丽锦突然地,快速地转过头去看自己身边的陆双锦,果然抓到陆双锦投到自己身上的嫉恨目光。
陆丽锦因为已经了然于心,此时倒也没有多么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