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里,那刘黑说他跟官府有些关系,看来倒也不是空穴来风。”穆湄道。
“既然如此,看来我还得再找那刘黑一趟,勒令他放人。”穆川道。
“穆公子,现在问题的关键,已经不是这个了……”李竹芸摇了摇头,低声道,“因为家父是吐火伤人,所以官府勒令家父,必须交出他能口吐火焰的秘密。刘黑大概也是知道这一点,才选择向官府秘报的,而他所谓的关系,也只是拜了一个捕快作大哥,我们就算找上他也没有用。”
“也就是说,什么伤不伤人,官府根本不在意,他们只是想着法子要逼问李师傅的绝活,这可就麻烦了……”穆川皱了皱眉。
“竹芸妹妹,你觉得你父亲有没有可能把他的绝活交出来?”穆湄问。
“肯定不会,家父向来性情倔犟,就算遭了官府的毒打也肯定不会说。”李竹芸肯定地说道。
“如此说来,那此事还颇为麻烦,就算进行打点,恐怕也没用啊……”穆川一副棘手的样子。
“穆公子,梅公子,我求求你们了,救救我爹吧!这些年,他以前的朋友们,个个避他如避瘟神,我就算想找人帮忙,也真的找不到……”
李竹芸却急了,小下子跪了下来,泣声说着。
“竹芸妹妹,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穆湄忙去搀扶。
可那李竹芸却硬是跪着不起来。
“竹芸姑娘,你刚才说,李师傅以前的朋友们,个个都避着他,请问是怎么回事?”穆川沉吟一声,问道。
“起因,是因为十年前的一桩公案,家父之所以不再表演变脸,也跟那桩公案有关。”李竹芸的脸上,浮现出悲伤之色。
“你先起来,给我讲讲是什么公案,若你父亲确实有可怜之处,那么帮他一把的事情也不是不能考虑。”穆川摆手道。
“穆公子,是这样的……”
李竹芸这才站起身,用回忆的语声讲述出了当年的那桩公案,
“那是十年前了,那时候,我才六岁。
父亲的戏班子却特别辉煌,是成丨都府数一数二的大戏班。
因为父亲早年,曾经受过川南大侠葛长鸣的恩惠,所以我们戏班子的节目,往往会表演侠士们的段子,比如昆仑奴中的磨勒,无双传中的古押衙,都是我们戏班的座上客。
而父亲最擅长的戏,却是归正楼,他在此剧中表演的变脸绝活,精彩至极,风头一时无两。
可好景不长,浩劫来了。
我们戏班经常表演和传唱的侠士们,一夜之间,都成了通缉犯。
父亲也因此下狱,官府给出的罪名,是……勾结武林。
两年之后,父亲出来了,可原先辉煌的戏班子已经不在,他也不被允许再去演那些侠士戏,因为归正楼无法演出,父亲也就再没有表演过变脸的绝活。
因为他顶着个勾结武林的罪名,别人怕惹祸上身,纷纷对父亲避之不及,所以这些年,父亲过得很不容易。
以至于我们现在这个戏班子,连维持生计都很困难。
没想到,现在父亲又第二次含冤受屈……”
李竹芸越说越难过,双眸中已不禁泛出了泪花。
穆川和穆湄的神色却有些奇怪。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却立刻达成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