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招附近颇有几家声名不错的客栈。邢羽二人在红袖招斜对面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选了一间濒临街道的房间,正好可以用来观察红袖招。
邢羽站在窗前,面无表情的眺望着对面红袖招。
红袖招位于长乐坊,是长乐坊占地最大的建筑。长乐坊是汴州歌舞场所聚集的坊,一向开放,甚至都没有宵禁。
红袖招由前院、阁楼以及后院组成,宽阔的前院里种着各种花卉以及两株柳树,时而可以从半开的窗后看到一位有名的歌姬正在对镜梳妆,她们长发如瀑,素颜如水,
往来汴州的客商几乎每次都会到红袖招来放纵,十几年来,红袖招几乎成为了汴州的代名词。
远离了曾经的硝烟,汴州迅速繁华起来,重新成为了沟通南北的大都市。即使是帝都长安以及陪都洛阳,夜色下的景色都是不如汴州,至于扬州,则更是不如。
前朝诗人曾说“春风十里扬州路”,但汴州的春风又何止十里。
江南水乡虽然素来繁华,但自前朝开辟大运河后,汴州却是一跃成为了天下仅次于两都的大都市。
朝廷官员,南北客商,名士侠客,都曾在此留下自己故事。
这座城池长久以来从不缺少过客,即使是类似于邢羽这种过客,怀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后秦选择汴州作为都城,又何尝不是因为红袖招的繁华以及富庶。
对面的红袖招里传来了袅袅琴音,琴音中没有苏雅手下的萧瑟,反而满是轻快,此外还伴着悠扬的笛声,令人想起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的原野。
喧闹而又充满诱惑的声音自红袖招内传来,显得格外撩人心弦。
红袖招的院子里停放着数十辆马车,其中不乏大商人以及风流才子的马车。歌姬们迎上自己熟识的客人,轻挽着手臂,与他们一起巧笑嫣兮的走上楼去。
“真是令人惊讶。”邢羽微微摇头,从窗前离开,坐到椅子上。
“哪里惊讶了?”邢红梅惊讶问道。
“我原以为,红袖招一类的地方是不被朝廷认可的,不曾想,汴州竟会有如此大的一所红袖招。”邢羽摇了摇头。
“红袖招是什么?哥哥你去过么?”邢红梅瞪大眼睛,满脸好奇。
邢羽略一犹豫,还是开口说道:“是风尘女子居住的地方,不适合你去。”
邢红梅闻言皱了皱眉,“为什么?”
“因为,嗯,客人都是男人,她们不欢迎女人,尤其是女孩子。”邢羽笑着敲了敲邢红梅的脑袋,接着说道,“我去催一下晚餐,你饿了么?”
邢红梅闻言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邢羽无奈一笑,转身走出了房间。
邢红梅抱着还没有一尺长的狸猫,微微叹了口气,“好饿啊,小灰,你饿么?”
“喵。”狸猫轻轻叫了一声,伸出舌头轻轻舔着邢红梅的手指,邢红梅索性将手指伸入小猫的口中,小猫用力的咬了起来,但它的牙齿尚未长好,不管如何用力也丝毫没有对邢红梅造成伤害。
邢羽走出房间,心里开始盘算起这次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