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叫了管家进来:“去,立刻查清楚对方身份。”
管家刘福忙应了声“是”,战战兢兢地退下。
这时,十三阿哥呜呜的哭泣声自屋内传来。
四贝勒的怒气一下子散了一半,拧着眉进了次间。
“呜呜呜,四哥,我错了,您不要责怪李顺儿,是我,是我的错。”十三阿哥流着泪,脸颊因为肿胀,吐字不清,但四贝勒还是听清楚了。
四贝勒脸色稍稍缓和,俯身轻拍了拍他的肩,低声安慰:“你先歇着,无论如何,四哥会为你做主,这次且当是个教训。”
十三阿哥乖顺点头,泪眼朦胧。
四贝勒出了厢房,去了四福晋处用膳。
用罢了膳,四福晋见着爷的脸色依旧不好,小心翼翼地开口:“爷,您可是要怪罪那两个女孩子?依妾身看,对方毕竟年纪小,又不知十三弟的身份,经历此种事,反应虽说过了些,却也算情有可原,不若大事化小?”
“此事爷自有计较,你好好歇着。”四贝勒拧眉不悦,起身离开了正房。
四福晋忙起身恭送。
“福晋,您又何必说这番话触爷的眉头?爷一向疼爱十三爷,如今正在气头上,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要奴才说,也是对方可恶,天家之子也敢动手,当真是不要命了。”伺候四福晋的孙嬷嬷不满地劝说。
四福晋坐下,轻叹了口气:“你如何知晓?爷又岂是那为难人小姑娘的人?更何况,是十三弟有错在先。”
※
昨夜与六姐说到很晚才各自歇了,清早起来,向额娘请了安,回了房间便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夏日炎热,阳光毒辣,和悦坐在廊檐下阴凉处的凳子上,拿团扇扇着风,却并无多少效果,只好吩咐玉樱去熬了碗酸梅汤,喝在口中清清凉凉的,去除了几分炎热。
这时一个小丫鬟跑了来,气喘吁吁禀告:“格格,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和悦纳闷,刚请了安,这是怎么了?
进了屋,换了身衣裳,缓步往正房行去,路上遇到了同样往正房而去的六姐。
“咦?七妹,你也去额娘那儿?”妍悦惊讶。
和悦点头,暗道,这事儿有点玄乎啊,面上疑惑不解:“额娘叫我们去,也不知是因为何事?”
“我也不知,大约是额娘无聊,寻我们姊妹过去说话吧。”妍悦神色轻松,不以为意,亲热地牵了和悦的小手。
和悦却并不如此作想,她抬头瞥了眼毒辣的日头,额娘一向怜惜她体弱,前几日又刚中了暑,病了一场,怎会忽然让她也过去?
到了正房外头,王嬷嬷掀了帘子,微笑着请二人进去。
和悦与妍悦进了屋,请了安,抬起头,这才见着额娘端坐主位,下首坐着个面生的嬷嬷,面上带着和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