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孤身一人,入北塞,过汉庭,杀得那十五万铁骑溃不成军,杀得你浑身都成了血人,如今又骗我一次!今日死便死,死也要做那同命鸳鸯!别想再丢下我!
……
肆十三仰面躺倒,再没了生息。
陈晓生面色苍白,一个踉跄,险些摊倒在地。体内真气十不存一,稍有动作体内经脉便仿若经历了千刀万剐一般,痛入骨髓。他强扯起真气,封住胸口血脉,将那碗口大洞处的血流先是止住,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如若不能找到郎中医治,怕是也撑不了多久。
陈晓生踏着踉跄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到肆十三面前,俯下身去,将肆十三的眼睛合上,随即伸手召来霜叶红。
失去陈晓生内力支撑的剑锋,掉落一地,零散的插在地面又或是周围建筑的废墟之上。
满天剑锋,此刻却仿佛为陈晓生竖起了一座墓碑。一座属于他的,独特的剑墓。
陈晓生面容冷厉,一头墨发随风飘散,他拄着霜叶红,支撑着身子,静静屹立在这满地剑墓之中。脑海中传来久违的困乏,身体也是从未有过的虚弱。比十几年前只身深入北塞那次还来的虚弱几分。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他,不能倒下!
他拄剑环绕四周,茫茫黑夜此刻都恍惚了几分,赶紧摇了摇头,才得以保持几分清醒。陈晓生冷厉一笑,寒夜之中,也染上了些许凄凉,“添香公子,陈晓生在此,何人前来受死?!”
黑夜中不乏有人躁动不安,想要摘得这陈狗贼项上人头,好大仇得报,但却皆是被身边同伙给拦了下来。
任谁也看得出,此刻这陈晓生已经是强弩之末,但谁又知道,他此刻到底还保留着几分实力?之前那满天剑影,那一声‘剑来!’又有几人不惊为天人?他是陈晓生!那个孤身一人在北塞杀得十五万铁骑溃不成军的添香公子,陈晓生!
此刻,虽说只要众人一拥而上,大仇便能得报,但谁知晓,这陈魔头会不会拼死也要换掉几人?谁又敢打包票,死的不会是自己?一些心思细腻的,当即便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期盼着周围其他人的动作。
沉得住气的有,沉不住气的自然也有。当即便是有一些沉不住的气的,红着双眼,从暗中跳了出来。
“燕子坞,夺命连环剑,宋梦源,前来复仇!”
“杀生院,人屠,苏宁,前来取你狗命!”
“两仪门,青叶剑,荷婉君,前来屠魔!”
“……”
陈晓生话语刚落,除去那些沉得住气,当即便是跳出十几号人,大大小小的门派,听都没听过的诨号一时间倒成了新鲜事。
“谁敢动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