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太后她这脉象已经没事儿了啊,怎么还不醒?”
“嗯?我看看。”
莫凌走到床前,拉起太后的手腕,露出来同样的表情,半晌。
“算了,不管了,左右她这身体也没什么事儿了,走吧。”
凤朝云点点头,“好吧,但愿她不会影响我们明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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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金鸾大殿。
“国师到——,惠安大师到——”
细长的尖腔划过,一身月白银袍仙风道骨的男子和一金裟披身慈眉善目的高僧齐齐步入大殿。
殿内众人目瞪口呆,这俩人是啥时候回来的呢?为毛一点儿消息也没收到?
当然收不到了,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天祁护送着来的,要能让别人知道就怪了。
丞相伫立不动,面无表情,眼底却滑过一丝了然,终于来了。
“陛下。”二人齐齐施了礼,“贫道与惠安大师一路寻访遗迹,忽见启明星似有黑雾遮挡,细算之下,恐是气运出了问题,连忙回京,果不其然,有人在害朝云。”
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可真真的是唬人呐。
宣仁帝当即应和,怒道:“什么?启明星蒙尘?朕就说这流言蜚语为何传的如此之快,果然是有人在害我朝云啊!皇兄、慧安大师,可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众人:……陛下,您不都知道吗?
“皇城西南角。有人用邪祟之物镇压老凤星,旨在破坏启明星。”
“这么说,太后的病也是此人所为?太过分了,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歹毒!”
众人惊,竟是邪祟之物作乱。
“想必陛下早有决断,不如传唤西南各家前来殿上对峙。”
“皇兄和惠安大师可有法子解决?”
“自然。”
“好,传朕旨意,让杜太师一家、京兆尹一家……前来。”
旨意虽是如此,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针对的就是杜太师一家。其他居住在西南角的大臣,无论有没有上朝资格,今日可都在殿内候着呢。
……
“侍卫大哥,陛下唤我们前来所谓何事啊?”文美茹一边儿推着杜嫣然一边儿搭话道。
侍卫没理她,文美茹见状,又偷偷给塞了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侍卫大哥,我不说出去的,就想着先有个底,拜托拜托。”
侍卫掂量了一下,思索片刻,斟酌开口道:“说是在公开审理公主流言一事。”
杜嫣然和文美茹闻言大喜,却还是装作一副关心关切的模样。
“啊?虽说此事是公主的错吧,但公开审理未免太过了吧,岂不是名声尽毁?”
“美茹,慎言,即使我们都知道事情如何,但此事还未下决断,怎么如此诋毁公主!”端是一派正气凛然的模样。
两人一唱一和,可谓是做了一场好戏。
不过,却是自以为的一场好戏。
光顾着高兴了,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侍卫的冷哼。
呵!真是虚伪做作可笑愚昧至极。
很快,几人行至殿中,行礼。
在注意到国师与惠安两人时,杜士启和杜嫣然有一瞬间的呆滞,但又很快反应过来。
来的又如何?结果终究不会变。公开审理,凤朝云她死定了。
“都来了。”宣仁帝坐在上首,冷不防的开口,“说说吧,对此事你们都有什么看法?”
绝口不提先前讨论的事情,显然是要开始套路了。
杜嫣然显然想不到这一点,听到宣仁帝这么问,下意识的就觉得宣仁帝此次是绝对不会偏袒凤朝云了。
稍微收敛了一下神色,就急不可耐地开口道:“回陛下的话,虽然公主是我朝的气运所在,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凤朝自古就注重礼仪孝道,我凤朝女子从来都知何为贞洁廉耻!所以,请陛下重罚元嘉公主!”
“哦?你也知道朝云乃我凤朝气运所在?难道不知道她一出事,这整个凤朝都要受牵连吗?如何能重罚?”宣仁帝此番话说得很是平淡,连着几个疑问句都好像是在请教如何重罚凤朝云一般。
杜嫣然闻言,很是欣喜,“回陛下的话,既然公主的性命不可伤,那不妨褫夺封号、游街示众,让天下人知道陛下您的决定,然后终身圈禁起来。”
“呵,你想的倒是周全。值得嘉奖啊。”宣仁帝低声说了一句,听不出什么情感。
“谢陛下夸赞。”杜嫣然洋洋得意,有戏了,这太子妃之位一定是我的,就算太子不同意又怎么样,圣旨一下,什么都成定局了。
忽然殿内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杜士启细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跟随而来的其他官员人家里的管不住嘴的人,都不见了!
当下就觉得不好,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大殿外传来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