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想必您应该更喜欢我如此称呼您吧。”凤朝云勾出一抹笑,双手拱了拱,做了个行礼的手势,但那腰是一点儿都没弯,声音也是轻轻浅浅,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
这位太后娘娘自诩礼仪出众,端庄自持,看到这般姿态,想必很是讨厌。
果然,太后看到这一副样子,立马忘了之前要训斥宣仁帝、后的话,气愤的看着凤朝云。
“你这是什么姿势,学的不伦不类,画猫不成反类犬!比嫣然差远了。”
“呵。”凤朝云轻笑。
“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礼仪气度之类,是要分人的,繁琐的礼仪我自是懂得,毕竟皇伯伯没少教我。只是啊,自幼我所学到的,是亲人之间无需多礼,越拘泥于礼节,越是生疏不是吗?”
太后脸色晦暗不明,嘴角动了两动,却没说出什么。
凤朝云见状,又接着道:“虽然皇祖母不喜欢朝云,但朝云还是将皇祖母当做亲人的,言行之间若有不妥,还请皇祖母赎罪。但是,有一点朝云不敢苟同。”
太后冷眼扫过去,带着些不耐烦。
“朝云很是情形能以一己之身救助黎民百姓,相比于做女子表率,朝云更愿意凭借着双手为我凤朝多献一份力,多救一些人。还有,这些大臣们已经跪了许久了,您老有气只管朝我来撒,孙女儿绝无怨言,还请不要迁怒他人。”
闻言,太后脸色极其不好,“都起来吧。”语气格外僵硬。本来她只是想着给皇帝一家一个下马威,也让众大臣感受一下她这太后的威严,结果没想到从一开始就被带偏了,愤怒中,竟然忘记让他们起来了,白白给了凤朝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
“谢太后娘娘。”众大臣扶着膝盖颤巍巍地站起来,虽说着感谢杜太后的话,却感激涕零地望着凤朝云,公主殿下实在是太好了,不仅心怀苍生,本事厉害,还能体恤臣子,实乃凤朝之幸啊。
“嗯。”杜太后朝后摆了摆手,对着宣仁帝说道:“哀家乏了,先回去了。”脸色格外难看。
宣仁帝此刻脸色稍霁,露出一抹笑,“恭送母后。”
“哼!”
众大臣苦笑,又连忙跪下,我们太难了,我们才刚起来啊!
“恭送太后娘娘。”
众人一同施礼,目送着那个异常华丽的轿子渐渐走远,皆是如释重负。
然而,凤朝云此刻却是陷入了深思,她好像在太后转身时隐隐看到了什么东西,但又不是很确定,毕竟那东西已经失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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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安宫,朝云殿。
凤朝云轻靠在梨花树下的软塌上,目光微微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步行至软榻前,遮住了束束阳光,“不热?”
“嗯?”一缕缕风吹过,漫天梨花飞舞,树下女孩一副娇憨美好的模样。
容黎轻笑,一撩袍子坐在了软榻上,伸手拿下女孩头上的花瓣,又捋了捋凌乱的发丝,“在想什么?”
凤朝云被这亲昵的动作弄得一愣,刚要指责,却见眼前的人一副君子的模样,暗暗叹了口气。
“我只是在想太后娘娘。”
容黎看到女孩儿微红的耳垂,嘴角忍不住勾出愉悦的弧度,看来,这个方法有效果。
“太后娘娘?她又作什么妖?”
“嗯?”凤朝云闻言轻笑,真是想不到这种诽谤长辈的话竟也能从容黎嘴里说出。“没有。只是觉得太后娘娘这人有些奇怪。”
容黎想了想,说道:“的确,我依稀记得母妃曾经说过,太后娘娘还为妃之时,很是谦逊和善,与世无争的很,虽说与陛下并没有很亲近吧,但也没有像如今这般如此偏着杜府。”
“谦逊和善?与世无争?你确定这是说的太后娘娘?”
容黎点了点头,“母妃说的应该没有错。”
这下凤朝云陷入了沉思,一个人怎么会性情大变,莫非?难道?不可能吧!
“容黎,我有一个不好的猜测。”
“嗯,其实我先前就感觉到了,只是没什么证据。”
凤朝云深深看了他两眼,转身道。
“阿祁,派人去通知师父他们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