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咱们办个诗会如何?”这是他刚才旁敲侧击发现近期没有诗会时,就决定自己组织一个。
谁知众人听了大部分人都有些意味索然,兴致缺缺。宋玉有些不明就里。这时,蔡启文走上前来跟宋玉解释道:
“宋兄,你可能不知道,咱们这群人,大多都是被放弃的……”
听蔡启文说完,宋玉才明白,不是他们对诗会不感兴趣,而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大昭的县试是这么回事。你在庆城考的县试,就不能在庆城为官,只会分配到更偏远的地方。虽然名义上都是县城,但庆城和安平能比吗?如果是在府城长兴过了县试,却可以留在长兴,再不济还能回到庆城来。所以,眼前这帮人基本都是家中不太看重的,真正重要的嫡子已经被送去长兴考试了。这算是潜规则。这些人里,除了少数寒门子弟不知道这些,只是来搏一个出身。其他人,过了考试则去外地为官,过不了可能就守着家里给的资产过一辈子了。县学是提供吃喝的,所以这段时间基本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紧缩银根,除了基本开销,家里都拿去府城打点关系了。总不可能指望那些寒门士子出钱吧?
这种事,宋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寻常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却是一种流放和处罚,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不过,诗会是还是可以举办的。
“各位不必担忧,我有办法。”宋玉自然是没钱的,他比这些人还惨,这些人没钱了还可以在县学混吃混喝,自己却是真正的身无分文,只是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实则连一顿饭都吃不起了。宋玉想的是和酒楼合作,类似于赞助的方式。酒楼提供地点和食物,而士子们以诗词替酒楼扬名,是一件合则两利的事。
宋玉把想法给蔡启文一说,蔡启文疑惑地道问道:
“宋兄你的想法是很好的,只是人家酒楼愿意吗?”
“蔡兄,你想想看。”宋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未来的官都是从咱们这里考出去的,咱们是给他一个结交我们的机会,”
“可是,咱们就算考过了也不在这里做官啊!”蔡启文有些迟疑的说道。
“那别人知道吗?”宋玉问道。
“好像,应该不知道吧?”蔡启文有些不确定。
“那不就得了!”宋玉手中折扇一合,蛊惑的说道:
“蔡兄,我一眼就看出你是所有人中最具潜力的一个。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了,去找一家大的酒楼商谈这事。”
蔡启文迷迷糊糊的就去拉赞助了。宋玉舒了口气,果然这个纵欲过度的小子是最好忽悠的。反正成与不成都行,要是办不了的话自己就一个人去搞也是一样的,只是效果没这么好。现在去的人是蔡启文,能拉倒赞助当然是好事,要是拉不到丢脸的也不是自己。
蔡启文走到酒楼门口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信了宋玉的邪,就算来也该让他自己来才对,如果上去谈不拢自己岂不是丢人了。只是到都到了,索性就上去试试吧。
县学处,有人问宋玉,蔡启文哪里去了。宋玉当然不是那种会把他人功劳据为己有的人,他大声说道:
“蔡兄为了我们能举办诗会,他去承包酒楼了,我们等他的好消息吧!”
一时间众人都欢呼雀跃,一直在这里谈经论典也有些腻味了,只是大家都没钱,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县学里。现在有人愿意承担费用,能一起热闹热闹,自然再好不过了。
所以,当蔡启文回来时,面对一群人的欢呼感谢,还是狠狠满足了一把自己的虚荣心。
蔡启文处处点头作揖,很有前世那种明星检阅粉丝的风范,只见他红光满面的说道:
“大家放心,今晚悦然楼举办咱们的第一次诗会,不用大家出钱,全部交给我。”
听着众人的欢呼,蔡启文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还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受人感激的感觉,看着宋玉说道:
“宋兄,幸不辱命,悦然楼已经答应了,可以为我们提供场地、酒菜,只是要作几首宣扬他们酒楼的诗词……”
“蔡兄,我就知道你出马肯定没问题。”宋玉岔开话题,怕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坑他。问道:
“蔡兄,这次诗会叫什么名好呢?”